试的那家烤肉店,今晚您有空去吃吃看吗?”
谌默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地弯起唇角:“要请我吃饭吗?当然有空。”
竟然竟然竟然真的说说说说出来了!!!夏柯被自己吓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然而那个也许是夏柯的人竟然还在说话:“那,为了到时候方便联系,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
谌默竟然真的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来:“嗯,告诉我你的号码,我发短信给你。”
夏柯机械地报出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机械地露出笑容,机械地转身走回座位——屁股刚挨着椅子他就醒过来了,顿时想把头往墙上撞一撞:啊啊啊啊刚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吗?啊啊啊啊居然真的约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机“叮”的一声,进来一条短信:【夏小朋友。】
夏柯用书挡住脸,偷偷瞟一眼讲台上的谌默:【谌大教授。】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轻轻抖了一下:【我努力辨认了,这个称呼感觉好像很疏远,我的理解有没有错?】
居然……夏柯眨了眨眼睛,把忽然泛上来的那点酸意压回去:【不太准确,我觉得这是很亲近的叫法。】
【这样吗?我再慢慢体会一下,享受一下这种亲近。】
夏柯发觉用短信沟通的谌默似乎交流起来更自然,话也多了,顿时大受鼓舞:【晚上的时候,您能好好享受美食就可以了。】
第10章【十】
“其实我有点出乎意料。以前你好像有些害怕我的样子,我也不太敢确定;没想到出了这件事情,反而一下子要请我吃饭了。”谌默笑着咬了一口手里的肉串,“这个不错——正常人来说的话,不是一般都会更加害怕的吗?”
夏柯红着脸——果然你不懂啊!我那哪里是害怕?明明就是害羞好吧?他小声反驳:“哪里好怕,现在我终于觉得,原来谌老师也不是不沾人间烟火气那么神,也是一个鼻子一张嘴跟我一样爱吃肉的普通人嘛。”
谌默乐了:“嗯,还有烤香蕉。”
“啊对了,我觉得其实不用加那么多调料,直接只蘸芝麻盐和孜然粉的肉也很好吃,像这样倒在盘子里……”夏柯左右开弓地示范。
他们坐在一间安静的临窗包厢里,扭头看去,繁华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炉上的烤肉滋滋冒着油香,面前三尺之隔是一张让人爱得心尖儿发颤的脸庞。
这样短暂的美好时光,夏柯简直不想放它走。
他们沉默地吃饭,偶尔交谈几句,甚至还提到了贴吧的帖子,夏柯还翻出自己的回复给谌默看。更多的时候他们并不说话,但无论谌默还是夏柯都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相当享受这种温柔的相处。过了有一会儿,谌默突兀地开口:“你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在学校外面的蛋糕房做兼职?”
夏柯讶异地抬起头:“……您见过我吗?那家店是我和朋友一起开的,他主要出钱,我主要出人,课不忙的时候就帮忙看店啦。”
谌默沉吟着,像是在慢慢回忆什么事情:“那家蛋糕店正对着的是z大教职工住宅区,当时我就住在临街那一栋,经常能从窗口看到你。”
“诶……???”这下夏柯是真的惊呆了,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您为什么记得我啊?”
谌默放下筷子:“我的病,你应该能了解,无论病情控制得多么得当,也总会有一些异于常人之处。——有时候遭遇了重大打击或者挫折,很容易就会一蹶不振,退缩到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把自己紧紧保护起来,谁也不想见,谁都不想理。那是……非常脆弱,也非常顽固的一种心理状态,让我觉得我和这个世界之间有一堵绝望得看不到头的墙,墙这边是我自己的小世界。这种情绪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它让我感到疲惫,厌倦,孤独,和自我厌恶。”
夏柯默默地听着,手却不自觉地在桌子底下握紧了;谌默继续道:“然而,要破除这种情况,有些时候,说起来并不是太难……在我年幼的时候,心理医生会用我爱吃的巧克力作奖励来跟我沟通;到了青春期,我母亲就试图用她亲手做的巧克力蛋糕来安慰我。她是个化学家,一辈子都跟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打交道,她做出来的巧克力蛋糕,味道你可以想象——然而那依然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啊,爱吃甜食的习惯就这么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谌默顿了一会儿。
“我一直知道,想要让自己贴近正常人的生活,就要多去观察他们的生活。那一次陷入低潮期的时候,我已经到了食不下咽的地步,有时一整天也什么都不吃,有时状态稍好就随便吃点什么来保证自己不会晕倒在家里,望着窗外蛋糕店橱窗里的点心也提不起多少兴致,就只是每天坐在窗边看来来往往的人,和总是反复出现的人。当然,这之中包括你。我看到过你晚上关店前收拾一些不好放过夜的食物送给街头拾荒的老人,看到过你给流浪狗喂食,看到过你微笑着分发饼干招揽顾客。你笑起来很好看,在我印象里你是个善良开朗的年轻人。”
夏柯已经羞得快要抬不起头了,这时谌默又说:“后来有一天,外面有几个学生吵架吵到动手,是一个学生坐在街边画画时被人打翻了调色盘他才动手打人的,结果被一群小混混团团围住要教训他——当时是你跑出来把那个人拉进了店里,反锁了门,这件事你有印象吗?”
夏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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