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了吗?”
白无相道:“如果你还有办法,请?”
谢怜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地上那把黑剑,走到街边人群之前。
众人都认出了这是在街上躺了两天的那个鬼不鬼、神不神、人不人的前朝太子,纷纷小心翼翼地后退。谢怜喝道:“都站住!”
不知为何,他眼下虽然满身泥污,却自有一股奇怪的气势,众人果真站住了。谢怜道:“看到天上那些东西了吗?”
众人莫名点头,谢怜道:“那些,是引发人面疫的怨灵,马上人面疫就要再次爆发了!”
那黑色的云海着实骇人,并不需要更多说服,众人便相信了这话,大骇道:“人、人面疫?!”“怎么会又来了?”“难不成真是……”
有人六神无主,有人转身就跑,但绝大多数,都惴惴不安地停留在原地,等待他说更多。谢怜却没再说,而是手中持剑,向前一举。
他一举起这把寒光闪闪的凶器,吓得众人登时齐刷刷后退几尺,谢怜却又喝道:“拿着!”
“……”
众人怯怯道:“……什么?”
雨中,谢怜举着剑,沉声道:“只要你们用这把剑刺过我,就不会染上人面疫。”
“……”
白无相的笑容似乎断了一下。
须臾,他还算冷静地道:“太子,你疯了?”
众人也懵道:“这……这什么话?”
“他疯了吗?”
“拿剑刺他?说真的?他想干什么?”
人群悉悉索索,白无相爆发出一阵大笑,道:“你是失了神智还是没尝够百剑穿心的滋味?不对,这一次,恐怕是要万剑穿心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天!”
他突然不笑了,指天道:“怨灵,覆盖了整个永安!也就是说,你想‘拯救苍生’,就得让整个永安每个人都来捅你一剑,一天之内你就会变成一滩肉泥!这种愚蠢的做法和你当初逆天求雨有什么不同?你以为你救的完吗?”
谢怜背对着他,道:“一天不行,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三个月!救不了一万个,就救一千个,救不了一千个,就救一百个,十个,哪怕是一个!!!”
白无相怒道:“你为什么?!”
谢怜双手举剑,大声吼道:“不为什么!因为我想!!!就算告诉了你……”
他微微回头,轻蔑地道:“——你这种废物也是不会懂的。”
“……”
他语中眼中的轻蔑鄙夷太过露骨,也太过刻骨,白无相似乎不由自主语调微扬,道:“你,叫我什么?”
谢怜不再理他,平静地转向众人,道:“刺一剑就没事了,我不会死,这两天你们都看到了。但是一个人只准一次,而且不许乱来,都听我的,不然谁乱来我就先打爆谁的头。相信我,我一只手可以打爆你们一百个。”
白无相不可置信道:“你这个把自己弄到国破家亡的废物,居然叫我废物?”
众人哪里敢接过谢怜手中的剑,但不敢接,也不敢跑。白无相被他冷置,愈加沉怒,冷声道:“……好。那我就亲眼看看一意孤行的你会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吧。但无论下场如何,都是你自找的,可别到最后又崩溃地哭出来,说你后悔了再来找我。”
推推搡搡半晌,天上那黑云越压越沉,仿佛就要塌下来了,无数人面的尖叫声也犹在耳边,终于有个父亲吓得受不了了,拖着一个小孩儿过来接了剑,道:“我,我先带我家小宝试试了啊……”
旁人都还在犹豫中,见状惊道:“你真要试啊?!”
那父亲其实也犹豫,硬着头皮道:“这……这,他好像真的不会死的啊!对不住,大兄弟真的对不住!我小宝……”说着,就用手遮住怀里那小孩儿的双眼,让他拿住了那黑剑。白无相并不干预,只在一旁冷冷笑着,谢怜微微握拳,等待着下一刻袭来的疼痛,心中对自己说:没事的,已经疼太多次了,很快就习惯了。
谁知,正在那黑剑就要刺入他小腹时,当啷一声,被人打落了。
谢怜没等来意料之中的剧痛,却等来了一声响亮的“不行!!”
“……”
他猛地侧首望去。打落那黑剑的,居然是那卖水的小贩!
那小贩混在人群里,似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道:“我说这真不太好吧?你们看他肚子这块,这血淋淋的,是不是真的不会死人啊?就算不会死人,也会流血吧?”
那父亲愁眉苦脸道:“这……这……”
那卖水小贩的妻子又在人群里偷偷拽他,那小贩却回头低声喝道:“别拽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又转回来道:“况且是不是真的刺他一剑就不会得病也不知道,还是别瞎刺吧?”
那父亲指天道:“可是,马上……”
这时,他怀里的小儿哭了起来,那小贩立刻指道:“你看你看,你叫你儿子拿剑捅人,你儿子都被吓哭了!”
果然,那小儿一边哇哇哭着,一边把手里黑剑丢在地上,大概也不懂他父亲想干什么,但就是觉得害怕。至此,那父亲的心思完全被打消了,抱了儿子钻回人群里去了。有几人早已跃跃欲试,但见第一个人受挫,后面的自然也不好出来了,于是在人群里喊道:“没听他怎么说的吗?人面疫马上就又要来了!他是瘟神啊,这都带到头顶上来了!”
那小贩却道:“但是如果他是瘟神,也不会自愿干这种事吧?”
他一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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