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就让他跟我在一起了。你们先不要冲动好吗。”
“你……”南风一口气憋住了,似乎想骂,强行咽下,质问道,“你一概不知你就敢让他进来?!你就不怕他有所图谋吗?!”
谢怜心想南风这口气怎么仿佛是他的爹?若是换一位神官,又或是换一个人,听到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这般说话,早便心中不快了。但一来谢怜早已对各种呵斥嘲讽都做到了完全无感,二来他知道这两人只是出于警惕,归根结底也是好意,因此并不在意,只是无言片刻,问道:“你们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此句一出,南风与扶摇两人登时语塞。
这话问的,实在是很有道理。若是一个人被人有所图谋,通常都是因为怀璧其罪。但令人悲哀的是,仔细想想,竟然完全想不到如今的谢怜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这时,只听三郎道:“哥哥,这两个是你的仆从吗?”
谢怜温声道:“仆从这个词不对,确切地来说,应当是助手吧。”
三郎笑了笑,道:“是吗?”
他站起身来,随手抓住一样东西,往扶摇那边一丢,道:“那就帮个忙?”
扶摇看都不看就抓了那样东西,拿到手里,低头一瞅,霎时黑气冲顶。
这少年竟是扔了一把扫帚给他!!!
他那副神情,仿佛要当场把这扫帚和那少年一起劈为粉末一般,谢怜连忙顺手把扫帚拿了过来,道:“冷静,冷静,我只有这一把。”谁知,话音未落,扶摇手上那团白光便放了出去。他厉声喝道:“速速现形!”
三郎根本没有着力闪避,仍然保持着抱臂而坐的姿势,只微微一偏,那道炫目的白光打中了供桌的一脚,桌子一歪,噼里啪啦,杯盘碗盏白花花摔了一地。谢怜微一扶额,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挥手,若邪倏出,将南风与扶摇两人手臂缚住。两人挣了两下没挣开,南风怒道:“你干什么!”
谢怜比着暂停的手势道:“出去再说,出去再说。”再一挥手,若邪便拽着他二人飞了出去。谢怜回头对三郎说了一句:“马上回来。”反手关上门,来到观前。他先收了若邪,再拿过门前那个牌子,放在二人面前,对他们道:“先不要说话。请念一遍,告诉我这是什么。”
扶摇对着那牌子念道:“本观危房,诚求善士,捐款修缮,积累功德。”他一抬头,“危房求捐款?你写的??”
谢怜点头道:“是的。我写的。你们若是继续在里面打下去,那我求的就不是修房,而是建房了。”
南风指着菩荠观道:“太子殿下!你就不觉得那个少年古怪吗??”
谢怜道:“当然觉得。”
南风道:“那你明知他危险还敢把他放身边?”
谢怜把牌子又放了回去,道:“南风,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世上人脾性和奇遇千千万,古怪并不等同于危险。须知在旁人眼里,我看上去也肯定很古怪,但是你们觉得我危险吗?”
“……”
这倒是当真不能反驳。这人分明长得一派仙风道骨玉树临风的模样,却偏偏整天都在收破烂,可不是古怪到家了!
谢怜又道:“而且,我不是没有试探过他。”
两人神色一凝,道:“怎么试探的?”“结果如何?”
谢怜便把那几次都说了,道:“毫无结果。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若他不是个凡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绝!
扶摇冷笑道:“说不定真是绝呢?”
谢怜温声道:“你们以为人家绝境鬼王像我们这么闲吗?到一个村子里陪我一起收破烂。”
“……”
小山坡上,菩荠观外三人都只听到那少年在屋内慢悠悠走来走去的声音,听起来惬意得很,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任何事。谢怜拍了拍两人肩膀,道:“我跟这小朋友挺投缘的。既然投缘,我又没什么值得被图谋的,别的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
半晌,南风沉声道:“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试一试他是不是绝。”
谢怜知道拦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那你们试吧。不过,不要闹得太过分了。你们毕竟是天庭的神官,人家说不定真的只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公子呢?友好一点,不要欺负他。”
听到“不要欺负他”一句,南风一脸一言难尽,而扶摇的白眼简直要翻到脑后去了。叮嘱了他们,再打开门,三郎正低着头,似乎在检查那供桌的桌脚。谢怜轻咳一声,道:“你没事吧?”
三郎笑道:“我没事。在看这桌子还修不修的好呢。”
谢怜道:“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可不要介意啊。”
三郎笑道:“既然你说了,我又怎么会介意?兴许他们是看我眼熟吧。”
扶摇凉飕飕地道:“是的。有点眼熟,所以刚才可能看错了。”
三郎笑嘻嘻地道:“哦。巧得很,我瞧这两位也有点眼熟。”
“……”
那二人虽仍是警惕,但也没再有什么过激举动了。南风闷声道:“给我腾一片地方,画阵法。”
既然有这两位小神官加入了,那便不需徒步去半月关了。他们身负法力,自然可以用那“缩地术”,缩千里山川为一步。虽然这缩地术每用一次,就有几个时辰不能再用,但也是极为便利的了。谢怜收了地上席子,道:“画这儿吧。”
方才扶摇进来没细看观内陈设,现在在这歪歪扭扭的小破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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