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千灯观怒道:“戚容!”
戚容一见他拦在前方,吓得赶紧往回跑,过程中一把捞起地上的谷子,道:“你别过来!你过来我现在就把这小拖油瓶脑壳咬掉给你看!!!乖儿子,你要给你老爹当口粮,真是有孝心!赶明儿个爹就把你煮了,红烧还是清蒸你自己选,哈哈哈哈哈哈!”
谢怜哪里怕他,正要追上,却听身后一阵巨响,原来是花城把桌上笔架墨砚都扫到了地上,似大发雷霆。万不得已,谢怜没空去管戚容了,转身回去,道:“三郎……”
突然,花城猛地抱住了他,颤声道:“我说谎。别离开。”
“……”谢怜在他双臂中僵成一块铁板,道,“三郎?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根本认不出面前的是谁,只是紧紧搂住谢怜,喃喃重复道:“……我说谎,别离开。”
谢怜睁大了眼。千灯观外传来戚容得意的长笑和谷子的嚎啕大哭,戚容道:“嘿嘿!狗花城!让你整天看不起老子!让你整天一副了不起的屌样!现世报是不是!倒下了吧!”
大街上嗷嗷惨叫的群鬼都没了力气,但也骂了起来:“青鬼!你这种没用的破烂玩意儿,哪来的底气骂我们城主?!”
听到旁人的嘈杂喧哗声,花城似乎格外愤怒,抬手就要轰飞他们。谢怜连忙反手抱住他,压下他的手,柔声道:“好,好。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又一举手,令千灯观大门自动合上,令戚容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进来,扬声对外道:“要滚快滚,没空搭理你!再不滚小心……啊!”
谁知,花城光是抱住他还不够,猛地把他整个推倒在玉案上。这下好,笔墨纸砚,散了一地。谢怜的手划过台上那碟朱砂,挣扎间,在纸上留下几道殷红的痕迹,《离思》中,“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二字沾了娇艳欲滴的红痕,无端妩|媚。谢怜道:“三……”
话音未落,花城便摁着他的肩,吻了下来。
戚容显然是听到了不对劲的声音,哇哈哈道:“太子表哥,你可小心点!狗花城现在肯定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老子出去帮你们宣传一下,跟狗花城有仇的和尚道士可不少,趁现在都赶紧来找他算账吧!呵呵哈哈哈……”他的声音渐渐远去,谢怜心中一紧。万一戚容真的叫来一大帮以往花城得罪过的法师道士,乘鬼之危,眼下这么个状况,鬼市群鬼如何能毫发无损?
然而,花城不给他思考这些的空裕。分明不是活人,没有体温,此刻的躯体却是滚烫异常,仿佛发起了高热。谢怜与他双唇紧贴,被迫承受着从他那边汹涌而来的热潮热流,原本去推拒的手抓紧了他肩头红衣。
也许是花城的法力太过强势了,灌得他整个喉管、胸腔到腹腔都暖暖的发涨,难受极了。谢怜感觉再这么被迫承受下去,他整个人就要被花城强渡过来的东西打通了,一咬牙,用力一掌出去。然而,虽是打了一掌,但他没法对花城真的出手,也只打在肩头,这一下不轻不重的。花城用力攥住他手腕,压下,继续发泄。
再继续下去,真的不行了。这次,谢怜用了双手,用力推开他,落荒而逃到神台边,微喘着气。花城却双目血红地欺了过来,把他按在神台上。谢怜道:“三郎!”
“……”
也许是他的声音起了点作用,花城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死死抱住了他。
见他听话,没再强灌法力了,谢怜松了口气,但抱着抱着,感觉花城体内法力正在暴走。难怪他逮着自己就吻了,如此狂乱不堪,非得找一个突破口发泄不可。要想彻底平静下来恢复神志,恐怕非得给他放放血。但花城非是活人,哪来的血放?
想了又想,谢怜还是道:“……得罪了。”
于是,他双手捧住花城的脸,主动将唇覆了上去,缓缓引导着花城体内那股燥热的灵流来到自己体内,帮他缓解痛苦和燥热。花城也搂住了他的腰,谢怜轻轻颤抖了一下,下一刻,二人便滚倒在了神台上。
说来真是不公平,谢怜根本不敢碰花城身上稍微危险一点的地方,花城却仗着神志不清在他身上肆无忌惮,逼得谢怜苦不堪言。这神台原本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此时却卧了一鬼一神在此拥吻交缠,当真荒诞诡谲,却又缱绻艳丽。
前几次,双方都还算清醒,每一次都仿佛有一个正经无比的理由,做起这种事也还算克制,仅限于唇瓣相贴,但这一次,一方神志混乱,带得另一方也措手不及,唇齿缠绵过界。迷迷糊糊间,谢怜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虽说,每一次都仿佛身不由己,但其实,每一次都有情不自禁。
如此煎熬大半夜,花城体内躁动终于缓缓平复下来,抱着谢怜的手臂也微微松开了一点。谢怜翻身坐起,凝望着花城闭目沉睡的脸,叹了口气。
厄命被丢在一边,眼珠还在急速乱转,谢怜拿过那弯刀,在手里摸了半天,厄命这才微微眯起了眼,仿佛终于得到满足。不多时,花城猛地翻身坐起,道:“……殿下?!”
谢怜迅速调整神情,回头欣喜道:“你醒啦?没事了。”
花城四下望了一圈,千灯观主神殿内,满地狼藉。他脸色是难得的惊疑不定,仿佛不大记得昨晚怎么了。谢怜主动从容地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边所有下属都忽然头痛发热、烦躁难安,你也是,火气大得很呢。”
花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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