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先是哎呦一声,紧接着一个人踉跄着脚步闯进来,转身怒目叫嚷:“谁推我的?”
是施云。
看着岳麒麟和萧晫一起看向自己,施云有点胆怯的解释:“他们好奇岳将军的黑鹰,结果把我推进来了。不过,也该帮萧将军换药了……”
施云忍不住目光乱飘,几乎黏在了那只神气活现又冷傲孤绝的黑鹰身上。
真漂亮!
前些日子他看到颟顸那只海东青已经够惊慕的了,谁知道强中更有强中手。
岳麒麟摇摇头解释:“闪电不给外人碰,你看看行,离近了我怕它会伤着你。”
“闪电?”施云抓抓耳朵:“这名字真别致。像是天上一闪而过的电!”
岳麒麟听了这话心情大好的样子:“嗯,军师芭乐给起的。”
“八乐?”施云走到自己的床铺边上,弯腰拎药箱,准备帮萧晫清洗换药:“不是汉人吧?”
纯属无心的好奇之问,倒是萧晫怕岳麒麟多想,接话解释:“施军医还是小孩心性,岳大哥莫怪。”
岳麒麟摆摆手,想了想之后干脆把手里那张不大的信笺丢给萧晫看:“芭乐写来的,看完还给我。”
想不到对方能心无芥蒂到这种程度,萧晫展开信笺低头看。
【麒麟锅锅,你还好伐?啥时候回来?我派闪电去看你,顺便监督一下,免得你在外面打野食嘿嘿嘿。对了,不是没有正事儿跟你胡说八道滴。果然被你猜中了,你前脚刚走,狗r-i的鞑靼就来s-ao扰攻城,不过我跟你缩跟你缩,我狗头军师芭乐可不是白给的,三十六计用的纯熟,痛打落水狗,打的他们落荒而逃哈哈哈,真是过瘾!啾咪么么哒,芭乐字】
萧晫做梦都想不到这辈子会看到这样的加急飞书。
讪讪的递还书信,迎着岳麒麟满是笑意的双眼,萧将军惭愧的低下头:“抱歉萧某才疏学浅……没看懂……”
又待了三天,岳麒麟告辞。
一来他自己归心似箭,二来,据说朝廷派来安抚慰问的太监头子快到了,岳麒麟不耐烦跟宫里来的人打交道,能躲则躲。
萧晫有伤在身,原本岳麒麟不拘小节,不肯让他相送。可是萧晫异常坚持,哪怕坐独轮车被士兵推着,也要送一送恩重如山气趣相投的岳大哥。不说伤感的话,当真是这一别,有生之年不知何日才能再相逢。
好在施云连夜让军中的巧匠打造出一张座椅似的木车,免除了堂堂萧将军坐独轮车可能会引发的贻笑大方。
临出军营前,施云不放心的又给萧晫大腿根那里多缠了几道绷带,棉袍放下盖住腿脚,可是依稀能从边上敞开的地方看到雪白刺眼的纱布。
一直送到接近镇子口。
施云往不远处的盐碱地看过去。那里就是上次萧晫力战群狼救了自己的地方吧?原来离镇上这么近。
洒脱的挥挥手作别,岳麒麟没有文人那股依依惜别的酸气,纵马提缰,快意人生:“就送到这儿吧。兄弟,后会有期!对了,老哥那里有特产锁严子,若是你真伤到了要害,回头我帮你快马送些过来。保证管用!”
一头雾水的施云站在木车边上,左手搭在萧晫肩上:“锁严子……给你这个干嘛?……”
他是太医,什么中药会不知道?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岳麒麟为什么要送萧晫锁严子?
“那是什么东西?”萧晫一知半解,依稀猜到,故意懵懂的抬眼相问,虚心求教状:“没听过,还望施太医赐教。”
“锁严子,又叫锈铁ba-ng,黄骨狼,生于大楚北地大漠边上的药性最强,主要用作温补固元,男子房事过多的体虚……”一时没想明白的施太医陡然间住口,恶狠狠的瞪了眼给自己下套的某人:“什么意思你?”
萧晫闷笑,肩膀直抖,牵扯的肩头和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疼,依然无辜嘴脸:“我怎么知道岳将军什么意思。”
前后串着一联想,施云想明白了,差点就地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这人怎么这样啊……”
左右看了看随行的两个士兵,萧晫悄悄扯了下施云的袖子,示意他弯腰附耳过来。
“其实岳大哥应该看出来咱俩的关系了。”从第一次三人在大帐里面面相对,萧晫重伤而施云哭的像个傻子。
“怎么会?!”没多少惊慌,施云更多的感觉是羞意。这种事,再怎么说总不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岳麒麟会不会因此看不起萧晫?
“管他呢。”萧晫咽下一肚子话,打算晚上回去在帅帐里、在那张他责成加宽,结果并了两张行军床的榻上,再跟施云慢慢说:“走,时间还早,去镇上转转。”
到了镇上,萧晫很是随意的捋偏了严实的袍子下摆,露出右边大腿那里一圈圈刺眼的白纱布。
施云不解,伸手想帮他盖上:“你干什么?小心再冻着。”
萧晫轻挡开他的手,嘴角噙着笑:“没事,透透气。闷。”
很快,施云就知道萧将军干嘛要这样做了。
李大娘老远看着一行四人,夸张的哎呦一声,拍了大腿小跑过来:“我的萧将军呦!你可是咱们老百姓的大福星啊!这这……站不起来了?”
街上不少平民百姓望过来,萧晫四下里随意的挥挥手,笑容温和却制止了大伙围过来的打算。
今天的太阳很好,明晃晃的,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照耀的周围纤毫毕现。
“将军没事,”施云有点着恼李大娘的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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