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王子进急忙问道。
“这黄大面目丑陋,偏偏娶了一个略读了些诗书的美貌女子为妻,这女子在结婚当天看到丈夫后,后悔异常,自缢而死!”
“是这样啊!那他为什么和别人说自己妻子未死?”
“那黄大仅见了妻子一面,竟然不能忘情,就对外说自己的妻子没有死,尸骨也未下葬,一个人搬到远处居住,又筑了围墙,唯恐别人发现他妻子已经死了,只期有朝一日他的妻子能够复活!”
“这根本就没有可能啊!”
还没等说完,王子进就见屋子里面大步的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高大魁梧,跌跌撞撞的过来了,目光呆滞,口中还喃喃念着:“爱何其深?恨何其深……”
绯绡见他出来,急忙一把把王子进拉在身后,可那黄大似乎像没有看到二人一般,直往山上去了。
王子进和绯绡对望一眼,都想不通他这是怎么了,两人穿过庭院,往柴房那边去了。
只见如水的月光倾泻在那斗室中,一个穿着喜服的尸骨,正端坐在柴房中央,似乎有生命一般,坐得直直的,一袭长发,在黑夜中闪着幽蓝的光。
绯绡和王子进见了那尸骨,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这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女子,生前就受到命运的捉弄,哪想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两人想着就朝那尸骨拜了一拜。
“小姐,蒙承相救,小生定会让你早日入土,得偿心愿!”
刚刚说完,那尸骨似乎得到感应一般,一下委顿在地上,只跌得七零八落,尘土四起,无限凄凉。
“她心愿终于了了!这个女子,也是可怜的!”绯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回眼望向圆月,松涛声起,只觉得风中似乎有女人在窃窃私语和又似乎是悠长的叹息。
过了几日,王子进和绯绡择了一个好日子把那黄大妻子的尸骨安葬了。
那碑上连个姓名也无,一个早早就死了的女子,一个五年都没有入土的尸骨,最终又得了一块没有名字的石碑。
王子进只觉得这人生苦短,朝生暮死,正有无限感慨,只见远方走来了一个高大的穿着灰色衣服的僧人,那僧人面目丑陋,身材魁梧,缓步走了过来。
只见他朝那石碑拜了几拜,面露凄凉之色,然后挥了挥袖子,迈开大步就走了,且行且歌:
由爱故生痴,由爱故生怖。若离无爱故,无忧也无怖……
“那人是谁?”王子进在夕阳中望着那僧人远去的背影问绯绡道。
“我不认识!”绯绡笑道。
“你不认识,那我也不认识!”
两人只觉得做了一件很好的事,心中舒畅,比肩回了客栈,夕阳如血,映照着那光滑的石碑,给冰冷的石头镀上了一层粉红的颜色,像是女子含笑的桃花脸。
而几里之外,正有一只青虫,翅膀残破,正挣扎着往江宁的方向飞来。
11、两人走在土路上,远远就见那被夕阳染得发红的土路尽头站着一个红色衣服的人。
那人的衣服,随风飘曳,比这落日,更红几分。
王子进和绯绡见了这人,相视一望,心中皆是一沉。
他们要怎么和兰香说,那个死去五年的新娘并不是她呢?那一字箴言所蕴含的真意,似乎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公子!”兰香见二人回来,嘴角牵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缓缓道:“我都知道了!”
王子进望着她凄楚的面容,心中难过,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说挤出几个字:“不要着急,我们再去找找!”
“王公子莫要挂怀!”兰香摇着头笑道:“若是真的如此简单,我就不会思索了五年也不得其真意了!”
“这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可知!”绯绡听到二人对话说道。
“还有什么转机?”王子进听了又来了精神,难道还有别的新娘死了?
“公子莫要多虑,我实在是不想二位和我一样陷入苦恼中,公子的恩情兰香领了!”说罢泪盈于睫,“我也实在不想再拖累二位了~”
话还没有说完,王子进便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话?帮人自然要帮到底,万万不可半途而废!”转头又向绯绡道:“绯绡,你刚刚说的转机又是怎么回事?”
只见绯绡面色冷峻,似乎再思索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听到他这样问,又回首上下打量了一下兰香的装扮,缓缓道:“我刚刚就一直在想,有一种新娘,是一结婚就注定要死的!”
“什么?”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自古以来洞房花烛夜就被人誉为人生快事,哪里还有这样的新娘?”
兰香也是一脸的迷惑,只是直直的望着绯绡,祈望求得一个答案。
可是绯绡说道这里却不说了,一摆手笑道,“我们回客栈吧,现在天色也不晚了!”
王子进望着他白色的背影,知道他又在卖关子,只好摇摇头,跟在他后面回去了。
“你说的新娘是怎么回事啊?”王子进发挥契而不舍的精神,一路追问。
“哎呀呀,你烦不烦?”绯绡歪在简陋客栈的木床上道:“自古以来就有那种新娘,只是现在不能确定她是在哪里死的!”
“自古以来?”王子进挠着脑袋道:“是不是‘阴亲’啊?”
“子进!”绯绡听了俊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对他颇为赞许,“所去不远矣!”
“到底是什么吗……”还没等说完,就见绯绡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接着一翻身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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