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十五岁的陈南山也是其中一员。
两伙人约定好地点,一起翘了课,带着各自的人去会面了。
他看到十五岁的陈南山,和那群初三生称兄道弟,但眼睛里却看不到一丝笑意。十五岁的陈南山还一身刺,遇到让他不爽的人,会做的是动拳头,打到对方服气,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受伤。
十六岁的贺秋鸣,留着寸头,嘴边噙着一抹不以为意的笑,站在人群里明晃晃的招眼。二十五岁的陈南山几乎眼睛都长在了他身上,看到这模样的贺秋鸣,周遭一切都变成了虚景,满心满眼的都是贺秋鸣,然而十五岁的陈南山看到这样子的贺秋鸣,却只觉得他碍眼得很,这种感觉在十六岁的贺秋鸣对他挑眉后更甚。
旁观整局的陈南山,忘了教导主任马上会来,此刻他想的只是想走到十五岁的陈南山身边,指着对面的贺秋鸣,告诉他说,那是他会爱一辈子的人。
然而陈南山还没来得及去跟十五岁的自己说话,画面一转便成了十五岁的他在主席台上念保证书,台下是数千名学生,台上的陈南山还笑的两眼弯弯。
二十五岁的陈南山不好评价那时中二的自己,眼神全然被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吸引住了。
那是十六岁的贺秋鸣,穿着他学校的校服,猫腰走进了一群初中生里。因为校服的不同,在人群中更扎眼,所以一时站在他旁边的学生都好奇的打量着贺秋鸣,有些甚至还低声猜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十五岁的陈南山也好奇。
站在贺秋鸣旁边的一个留着刘海的男生,终究是没耐住好奇,问贺秋鸣怎么会来这里,贺秋鸣还没回答,就听到后边其他的男人起哄,说肯定是来看喜欢的姑娘的。
十六岁的贺秋鸣没有反驳,视线在主席台上扫了一圈,眼睛里盈满笑意,良久二十五岁的陈南山听到他回答说,“对啊,来看喜欢的人的。”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陈南山一个晃眼,从梦中醒来。
天还没亮,外边的雨早就停了,被窝还是没有温度,陈南山靠在床头,头昏昏沉沉的,他眯眼想起梦中的对话,回忆适时窜回他的脑海。
两人在一起后,两人曾经讨论过到底是谁先动心的,那时陈南山问贺秋鸣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贺秋鸣说是一见钟情,但是陈南山并不相信,只觉得贺秋鸣在哄他开心,从而认为是他先动心的。
陈南山不信了那么多年的一见钟情,在这样一个夜晚突然信了,他觉得贺秋鸣一定有很多事没跟他说。陈南山爬了起来,蹲在一边的衣柜旁,翻出一个盒子,那是当年贺秋鸣没带走的那个。
他拿出里头一件件小物品,细细回忆了每一件物品后有的故事,又拿起贺秋鸣留下的戒指,笑着戴在自己手上,仔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陈南山摸了自己的锁骨,心里想如果找到了贺秋鸣,他会把这个戒指拿出来给他看,他跟他说他还很喜欢他。
他不怪贺秋鸣走了,他愿意相信贺秋鸣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陈南山抱着盒子,靠着衣柜,迷迷糊糊的想,明天就去找晁年,然后他就能去找贺秋鸣了。
陈南山想,贺秋鸣留下的回忆,他帮他记住。现在贺秋鸣不见了,不管他在世界上哪个角落,他都会把他找回来的。
贺秋鸣啊,不要跑远了,不然我就找不到你了。
......
晁年抿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南山,忍下心中感慨,问他,“找我什么事?”
陈南山有些不舒服,把咖啡推远了些。早上他起来后,给晁年打了个电话,就来这等晁年过来了,他想从晁年这知道贺秋鸣的事,“贺秋鸣去哪了?”
“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陈南山拽紧手指,声音发哑,“你们俩在一个公司上班,还是同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晁年笑了一下,直视陈南山,“你和他那么亲密都不知道,我又去哪里知道他的消息。”
陈南山眸子一暗,晁年有些于心不忍,为他的语气说了句抱歉,然陈南山只是摆摆手,表示没什么。
“陈南山,”晁年叫他,语气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老贺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的,你就......”
陈南山苦笑,看着晁年,一字一句道,“你是知道他在哪的吧?”
“我真不知道。”
“晁年,我好不容易才再遇到的他,你就别瞒着我了吧,”陈南山看着晁年,眼中有祈求,“告诉我他去了哪里,行吗?”
晁年心一颤,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他和贺秋鸣的对话。那次他觉得贺秋鸣工作忙的不正常,就跑去了问他,贺秋鸣也没想瞒他,他问他就都说了。当时他还问贺秋鸣为什么要这样做,毕竟在他看来,当下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可是贺秋鸣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抬眸瞧了瞧瘦了一圈的陈南山,心中骂了句贺秋鸣不是人,竟然把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这样。他私心是不想陈南山去找贺秋鸣的,因为以他对贺秋鸣的了解,心中知道陈南山就算找到了贺秋鸣,也大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的。
可是这世界上…感情难控制,并不是你想断了就能断了的,贺秋鸣之于陈南山就是如此,他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若要他放弃贺秋鸣,必当要把贺秋鸣种在他心里的那棵树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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