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胜任。”
“我看过了,你的律师证还没三年呢,事务所的发起人不是你吧,你就是个出钱的老板,以后你过来了也是一样的,给钱就可以了,但也不要扔了,还可以发展成你个人的律师团队,挺好的。”姥姥托了一下眼镜,即使不做表情,也是一副忧思过度的模样:“不过这一年接的都是民事纠纷,你自己经手的还都是娱乐圈里合同啊,财务纠纷一类的。以后就想向这个方向发展了?”
“我有人脉,还来钱快,挺有成就感的。”李吉祥说。
姥姥眼角一弯,笑眯眯的:“爱钱是好事啊,年轻人就要有进取心。姥姥跟你说明白了,这里是我和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以后就交给你了。”
老人把李吉祥的手放在掌心,又轻轻拍了一下,弯起的眼角垂下,竟然哭了。
李吉祥没有说话,他把手轻轻收回,摸出一包纸巾
———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离开了吧。
李家老宅还没过年就门庭若市,李吉祥要真是只石狮子也该被摸秃了。
年初五的这天却被叫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李吉祥打算换件西装,李老太却说,就这样吧,看着乖,居家。
到了以后一看,是那种会堂一样的地方,聚了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而且都穿的晚礼服。大概是个舞会吧,音乐现场演奏的那种。
李吉祥年轻时混社会也跳过街机,基本是被隔壁小学的妹妹手把手教导的水平,连酒吧里假嗨都跟不上节奏。
本来打算靠边站,与墙角融为一体,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回头一看长辈们都在厢房里喝茶,再观察周边地形,居然有个水潭子,还有人在钓鱼。
这也不算偷溜不尊重长辈吧。
李吉祥走到外面去看人钓鱼。看了半天,也没钓出个什么。
李吉祥说:“老兄,大冬天连个□□都摸不着吧。”
那人说:“那是常人的想法,我们资深玩家都懂,这冬天的水里,鲫鱼是最好的。”却一边说一边收鱼杆:“不过今天不钓了,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两条长腿一收,站了起来。
周围黑黑的,李吉祥还以为见鬼了,怎么林在福在这里,半晌才说:“白先生,你好,你也来了?”
“对啊,表妹要相亲,我来凑热闹。”
此时李吉祥的电话也响了,是姥姥催他回去。
李吉祥一回去,就被推到了人群中央,姥姥站在他身边,对面是白时行和他妈方景景,以及一个文化人一样的有点眼熟的叔叔。
李吉祥打照呼的时候,方景景满脸疑惑,叉起腰想发作,又被白时行按了下去。
“灵灵,刚才我们倆的舞步简直天衣无缝,全场瞩目!”
李吉祥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又重又尖,以及李展奕的欢笑声。
他们一走过来,李老太就说:“展奕,你先出去吧。”
那是一个穿黑色小礼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头发理得很短,眼线勾得眼角上翘,又漂亮又强势。
姥姥也站了起来,对李吉祥说:“吉祥啊,这是灵灵。灵灵,吉祥,也是我孙子。我们已经商量好,要给你们牵红线了,说起来,你们还没出生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呢。”
李吉祥思考了一下,可是又看到周围这么多人,于是就只伸出手:“方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方灵灵也伸出手去与李吉祥握一下。
舞会已经到达尾声,算是打了个照面。
李吉祥回去之后在花园坐着发呆,这算他的习惯。
可是今天却遇到了别人。
李吉祥对他笑了笑,说:“晚上好,哥哥。”
李展奕玩着一个火机,走到李吉祥身边:“我是坏人,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拿出几张照片,是李吉祥牵着林在福:“这个网红,腿那么长,你肯定玩得很爽吧?他够骚吗?”
李吉祥:“也就…一般般骚?”
李展奕扔了火机:“我就因为几百年前玩过一次,就被放弃了,你这个玩别人屁股的为什么会被重视?我劝你安分一点。不要逼我鱼死网破。”
李吉祥弾开一米远:“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我劝你不要惹我。不要说是牵手的照片,就算你拍到我玩男人的床照又有用吗。”
——因为跟品德或者能力没有关系,姥姥只是想从我身上弥补她做过的,让她愧疚的事啊。
李吉祥昂着头看了李展奕一眼,觉得也没有什么别的要和他说了,就对他笑了一下,闪了。
年初七。
这边没有过年上坟的习俗,因此墓园冷清到诡秘,还是在半山腰上,又十分空旷。
特别是李吉祥妈妈的墓,周围是一圈花圃。
每次过年,李老太总是要对李吉祥说:“去看看你妈妈吧。”可是自己从来都不去。
李吉祥见他妈妈墓碑的次数比见生人的次数还多。
李吉祥也只是听说的,她妈妈是在某个清晨跳楼的,刚好是李吉祥他爸确认死亡后的一个月。
一个跳河,十多天以后尸体才被发现,尸身已经呈现巨人观,发胀的肉有的地方已经烂了,最后是通过衣服找的人,验了dna才确认,如果不是尸体被捞上来,大家还不知道纸厂老板居然死了呢。
一个跳楼,脑浆肠子直接散一地。
生死相许,大概还是相爱的吧。
他们为什么结婚,又为什么生下自己。李吉祥并不想成为母亲人生路上实现自我价值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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