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越是着急,医生越是不来,到了上午将近十点钟,孟成蹊实在耐心耗尽,便吩咐家中的听差打电话去催催。那人去了几分钟,很快就回来汇报说,打了好几遍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孟成蹊眉头紧锁,不晓得医生那边是出了什么岔子,这时候他只好听信一位老仆的经验之谈,用帕子蘸了烈酒往傅啸坤身上擦拭,以图物理降温。如此心急如焚地等到十点过半,门外的听差突然莽莽撞撞冲进屋子,朝孟成蹊喊道:“表少爷,外面挂球了!”
孟成蹊闻言大惊,知道这是日军飞机来轰炸的意思。不过他并未因此方寸大乱,招呼老妈子找出一卷凉席,他令人将傅啸坤平缓地放置在席子上,由两名青年抬着去了傅公馆的防空洞。
傅公馆的房子建得讲究,防空洞也不遑多让,不仅安装了换气系统,里面额外辟出一个房间来,有床有桌椅,竟是个紧凑的起居室。
傅啸坤被安放在床上摆好,孟成蹊连忙快步跟了进去,看到那人一张脸烧得潮红,两边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下巴冒出青灰色的胡茬,正发出极其微弱的呼吸,他感到心被针扎一样疼。
挥退众人,他将自己冰凉的手掌覆在傅啸坤滚烫的额头上,却看见对方头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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