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有进步的。”
然后他便若无其事地放开了顾煜,打开门,“走了,崽子。”
顾煜浑浑噩噩地,腿脚发软。
他仿佛不会走路了,左脚绊右脚,差点摔跤。
严律眼瞧着顾煜连路都走不稳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崽子,回神!”
顾煜的神回过来了片刻,却又因为严律握住了他的手,继续飘到了万里以上的云端中。
严律叹气,反手自然地牢牢握住顾煜的手,“别摔了。”
严律握得很用力,却又很小心,顾煜没有挣脱,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被他牵着。
顾煜刻意放慢了步伐,不想那么快走完这段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严律也走得比平常要缓慢许多。
平常十分钟的路程,被两人硬生生地走成了二十分钟。
严律走得慢归慢,但路上还是一直在提醒着顾煜语文考试中的注意事项。
顾煜一路晕乎乎地来到了考场,踏进考场时,他才发现严律前面坐着的居然是肖扬。
看座位表时,他眼里只有严律和自己的名字,暂时屏蔽了其他人。
结果遗漏了这个祸害。
肖扬看到他时,还斯文地扶了下眼镜,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
顾煜一看到他笑,就觉得他肯定还有后续的阴谋诡计在等着自己,胃一阵绞痛。
严律跟在他后面,肖扬也向他打了个招呼,严律冷冰冰地问道,“请问你是?”
肖扬哑然,“我是……”
严律坐到位置上,低下头来,看都不看肖扬,“不认识,考试了。”
上午第一场考试是语文,顾煜惊喜地发现严律押中了好几道题,一路下来竟然答得十分顺畅。
他牢记着严律对他说的那句话——“你是要考高分,不是要考满分,永远不要盯着你不会的题,把注意力放在你能攻克的题目上。”
不会的题都被他选择性无视了,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态。
年级倒一当久了,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顾煜还是有的。
交卷后,顾煜站起身来,收拾着草稿纸,兴奋地对严律说道。
“考的都是你总结的知识点!保守估计至少能及格,说不定能上百。”
严律揉揉顾煜的头,眼神温柔,“傻崽子,即便我总结了,你背不下来也没有用,这是你自己的努力成果。”
顾煜得寸进尺,“如果我考上一百有什么奖励?”
“你是要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顾煜权衡半天,贪心地要求道,“都要。”
严律一口答应下来,“好,但是保密。”
物质与精神俱存的,那就只有他自己了。
肖扬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沉默地收拾完桌子,将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下午的考试是数学。
顾煜不擅长的学科有六,语数英物化生皆榜上有名,其中最不擅长的还是数学。
比起语文,他的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当严律开始翻页做大题时,他还在死磕选择题。
正在顾煜紧皱着眉,烦躁地在草稿上演算题目时,一个小纸团被丢到了他的脚边。
紧接着就是监考老师的怒吼,“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传什么纸条?!”
全考场都被打断了思路,不知所措地看着讲台上发怒的监考老师。
顾煜茫然地抬起头,正好对上监考老师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监考老师冷冷地说道,“第二列第一排和第三排的考生,考完试后跟我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一趟!”
第二列第一排和第三排的考生正是肖扬和顾煜。
监考老师走下台来,面色阴沉地捡起顾煜脚旁的纸团,打开一看,正是选择题的答案。
他警告地看了眼顾煜,没有当众说什么‘好自为之’的重话。
但什么重话都比不过这一个既轻蔑又怜悯的眼神。
顾煜几乎是无法遏制地愤怒起来,他啪一声折断了手上的铅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居然被污蔑作弊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肖扬居然会冒着和他一同背处分的风险,故意给他传答案。
说不定事后还会反咬他一口,说是被他威胁才会给他丢答案的。
严律趁老师不注意,微不可查地偏过头,无声地比了一句话的口型。
“我相信你。”
顾煜看懂了严律的口型,想起严律给他出针对性的数学题,为他翻上学期的习题册,从茫茫题海中给他一道道挑题的艰辛。
于是他强自镇定下来,接着继续做下去。
可能是被刚才的事情刺激到了,顾煜的思路出奇地清晰,填空题不至于完全不会写了,十几分一道的大题也能写出五六分来。
数学考试结束后,监考老师记下了顾煜和肖扬的名字,又单独收走了他们的考试试卷,带他们来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严律也跟在顾煜身旁,陪着沉默的顾煜。
他想要逗面色阴沉的顾煜笑,绞尽脑汁地搜刮了几个冷笑话。
“你知道皮卡丘站起来是什么吗?”
顾煜情绪低落,“什么?”
严律一本正经地揭开谜底,“皮卡兵。”
顾煜笑了起来,眉间笼罩的阴霾也消散了些。
严律又问道,“你知道皮卡丘跑起来是什么吗?”
顾煜摇摇头。
“是皮卡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顾煜联想了下字型,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趁傻崽子情绪有所好转,严律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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