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没睡醒就被梁彦弘拉起来去看电影。他睡眼惺忪地坐在电影院里,想睡又不敢睡,只能强撑着看那部他已看过一遍的《敢死队》。
在电影院里他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整颗心都被委屈填满了。那个男人那样不留情面地对他,令他难受极了。他恍恍惚惚地坐在黑暗里,终于等来了那家老式飞机,那意味着,电影终于迎来了尾声。
“t
th
s
in
a
um.”
“we
all
do.”
史泰龙说,那东西老得都能进博物馆了。施瓦辛格说,我们也是。
苏青叶没来由地恶从胆边生,他不断寻思着该如何气气梁彦弘,替自己出口气。
等两人走出电影院,苏青叶就迫不及待地说:“史泰龙都那么老了还演动作片。人该有自知之明,一把年纪了别逞英雄。”
梁彦弘瞥他一眼,冷笑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动作片还是经典,为什么?
因为现在娘炮当道,个人英雄主义得靠一只蜘蛛来宣扬。想想史泰龙、乔治克鲁尼、丹尼尔克雷格,几个年轻人能有他们一半的味道?”
苏青叶暗讽不成反被将了一军,心里不痛快极了。接下来的话就这样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硬汉有什么了不起?007fēng_liú倜傥,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ra够厉害吧,还不是孑然一身!彦哥你那么厉害,怎么没把你儿子救下来?”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梁彦弘停下脚步神情可怖地盯着他。苏青叶被他瞧得慌极了,越说越错:“他在我脸上划了那么长一刀,你瞧,脸上的疤痕到现在都没消退呢!我、我就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梁彦弘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眼眶微微地有些红。苏青叶咬着牙,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他想他刚才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期待着梁彦弘说些什么,骂他几句也好,可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便继续朝前走,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青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立不安地过了一天,翌日晚上,梁彦弘忽然提议出去兜风。
他们驱车来到江边,梁彦弘带着他来到一家灯火通明的甜品店,点了一份冰淇淋火锅,然后说:“我一直欠你一个解释,这一年,我究竟去了哪里。”
“彦哥……”
梁彦弘抬了抬手,还未说话,眼眶却先红了:“你看过吴彦祖的《赤裸特工》吗?”
苏青叶不知他为何会说起这个,缓缓摇了摇头。
“你昨天问我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状和电影里一样,你看了就会明白。我赶到的时候,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李文庆用绳子把他串起来,做成活木偶,外号‘中国娃娃’。”
梁彦弘说着,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苏青叶从未见他这般模样,既心疼又懊悔,脱口道:“彦哥!真的对不起!我……”
梁彦弘抬起眼来,含泪看着他,道:“原来我想将他押来亲自向你道歉,可是已经没机会了。现在我以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的名义,代他向你认错。这里是他生前最爱的地方,他最爱吃这儿的冰淇淋火锅。他还是个孩子。你能原谅已经得到惩罚了的我的孩子吗?”说着说着,梁彦弘忽然抬手捂住了眼睛,可是苏青叶分明看见,眼泪自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彦哥,我早就不怪他了。我不该那些混账话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要不是这儿人来人往,苏青叶早已下跪道歉了,“我一时鬼迷心窍。你别生气!别难过!都是我不好!”苏青叶双手合十,哀求道。
梁彦弘不说话。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绪,才放下手,眼睛通红地说:“这一年来,我哪也没去。我只是不敢回来。很多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杀人。我杀了李文庆那伙人,可是我觉得不够。我想杀更多的人替我儿子陪葬。我也想杀了我自己。”
至于梁彦弘最终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定期去看心理医生,为什么强忍着悲痛与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搏斗,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苏青叶悔得恨不得拿块豆腐拍死自己。
后来几天梁彦弘始终不冷不热的。苏青叶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回来的时候那人常常不在家。他问他去哪里了,他便淡淡地说去喝酒了。他问是不是和朱熙来一道去的,梁彦弘慵懒地倚在沙发里道,现在算是查我行踪么?苏青叶连忙矢口否认。梁彦弘就说,我也是老得能进博物馆的人了,连一点绯闻的擦边球都不会有,这点你可以放心。
话虽如此说,有一次梁彦弘在浴室里洗澡,床上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苏青叶按捺不住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将他吓了一跳。只见屏幕上跳出来一条彩信,一个清秀的男孩以非主流的模样望着镜头,照片上方有一行字:彦哥,明天有空吗?一起出来喝酒吧!
梁彦弘从浴室中一出来,苏青叶忍了一会没有忍住:“这算是绯闻的擦边球么?”他举着手机问。
梁彦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熙来好心,想替你分忧,找了个男孩来帮我泄火,我不要,没想到就这么被他缠上了。”
苏青叶脸红脖子粗地道:“什么叫替我分忧?我没有满足你吗?”
梁彦弘当真想了想,才道:“勉勉强强吧!”
“勉、勉勉强强?”苏青叶满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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