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阿禾,你爸以前常说,人活着,要往前看,过分纠结过去,不仅自己过得不开心,连带着也要牵连别人。”柳婉衾垂下眼,手指在照片上慢慢滑动着。
墨禾两手十指交叉,怔怔地点了点头,看着柳婉衾,迟疑地开口:“妈,你...”
“阿禾,非得是他不可吗?”柳婉衾的手攥紧了相框的边角,看向墨禾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
“妈,”墨禾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不自觉低哑,“我花了两个五年试图说服自己,可是我都失败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离他远点,可是,他终究还是找来了,兜兜转转了十年,我的身边的这个人,最后还是他,从始至终也只有他。”
“十年,都过去十年了吗?”柳婉衾的视线转回照片,下一刻,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啪”地一声砸在相框上,却仿佛砸在了墨禾的心上,砸得他登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交叉的十指紧紧交握,他咬着牙压下想要退缩的念头,深吸了口气,说:“爸他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绝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善事后悔,救便是要救,搭上自己性命他也绝不后悔。当年的那场车祸,错本就不在岩城,妈,十年了,你放过他吧...”
柳婉衾将相框抱进怀中,无声地啜泣着,墨禾将她揽进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十年来,墨禾时常看到柳婉衾在夜深人静之际,抱着墨景琦的照片,对着月亮独自低语,那样落寞的背影,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疼得无以复加,他说放过,不只是希望柳婉衾能放过莫岩城,更是希望柳婉衾能够放过自己。
人生的道路那么长,那么长,不求忘记刻骨的悲痛,只希冀能够把悲痛适时搁置,毕竟有些事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但尝试着放下一些其它的执念,或许能好过一些。
说服柳婉衾放下对莫岩城的芥蒂,也是让她放下对墨景琦的过分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柳婉衾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走进浴室,出来后,看起来冷静了不少,指了指门的方向,说:“你把他叫进来。”
打开门,莫岩城正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摇摇晃晃,墨禾走上去毫不客气往他脑袋上拍去,莫岩城猛地睁眼,一把抓住墨禾的手腕,下意识就要往他身后拧,墨禾反应及时,一脚踹了上去,莫岩城侧身避过,愣了愣,说:“阿禾,别搞突袭啊,不小心把你弄伤就不好了。”
墨禾甩开他的手,扭了扭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冲半敞着的门抬了抬下巴,说:“走吧,我妈叫你进去了。”
莫岩城瞬间僵住,咽了口唾沫,犹豫道:“这...这么突然,我...我还没准备好。”
墨禾瞥了他一眼,率先走了过去:“我给你时间准备了,是你自己没抓紧。”
“呃...这不是昨晚一夜耕耘,累得嘛!”莫岩城咧起嘴乐呵呵地说道。
柳婉衾把莫岩城留在客厅,让墨禾去卧室和墨琦呆着,墨禾心不在焉地给墨琦检查作业,惹得墨琦一阵不满,他把作业本从墨禾手中夺下,重重地拍在桌上,瞪着墨禾说:“哥哥,你这副样子很不正常!”
“啊?我哪儿出错了吗?”墨禾不解。
“哥哥,”墨琦在墨禾脸上仔细打量了一圈,撑着下巴说,“笑靥如花。”
闻言,墨禾的眼睛瞟向窗户,在玻璃窗的倒映下,他发现自己的嘴角正不自觉上扬。
“外头那个...是不是哥哥带回来的恋人?”墨琦笑着问道。
墨禾转而看向墨琦,低笑了一声,说:“是啊,他是我的恋人。”
第46章完结篇章
最近莫岩城很不对劲儿!
平常都是数着秒准时拉着墨禾一起下班的,最近却让墨禾自己先回家,天天把自己一个人锁办公室里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什么,每晚都要到凌晨才回。
中午午休的时候,躺在床上又总是睁着眼睛不知道沉思些什么,还会莫名其妙一个劲儿地傻乐,搅得墨禾心烦不已,好几次憋不住一脚将他踹下床去,结果这货一点儿也不恼,乐呵呵地爬上床搂住他,硬是什么也不说。
这天,莫岩城在墨禾讶异的眼光中走进他的办公室,绕到了办公桌后,抽走他手上的钢笔,咧嘴笑道:“阿禾,走,下班。”
“下班?”墨禾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确定才刚过下班时间,不解地看向莫岩城,“今天怎么想着准时下班了?脑子清醒了?”
莫岩城将墨禾的椅子一转,让他面向自己,两手撑住椅子扶手,将他困在椅子上,半俯下身,视线落在墨禾淡色的薄唇上,眼眸沉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脑子一直都很清醒,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享受多日辛苦劳作的果实了。”
“嗯?你做了什么,要享受什么果实?”墨禾皱了皱眉,一点儿也听不懂莫岩城话中的意思。
莫岩城勾了勾唇角,凑得更近了,鼻尖相抵,眼中尽是笑意,开口时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墨禾的唇上,像是羽毛拂过,轻轻的,撩得人心痒痒。
他轻声说道:“阿禾,这几天的份儿,今晚补上。”
墨禾一愣,抽了抽嘴角,抬手拍在他脸上,把他的脸往后推了推,没好气地说:“莫岩城,有这精力不如多干点正事,为你家多挣点钱更实际,一天到晚没个正行,你...”
莫岩城拉开墨禾的手,扣住他的脑袋,下一刻唇就堵了上来,先是霸道强势地侵袭,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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