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对下级的拘谨.让我一度觉得那个曾在战场上和我称兄论弟,风姿英发的少年小将变了,可能是朝堂上待久了,也学会了他人那一套韬光养晦了吧.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心中却是不由得发闷.
四下无人之时,他还总问一些无头无脑的问题.问我与羽鸿?问我以后将以什么身份待羽鸿?问我对羽鸿的情意是几分?呵呵,三句话不离羽鸿,倒是一点面子不给我留,直接把这么棘手的问题就抛出来了.铎毅这人平日里就是个闷头罐子,打仗在行,说起话来却不会挑人喜欢的说.看来还是太年轻了,需要多多历练,他真应该去学些文官们的油腔滑调,避重就轻.
我与羽鸿,我与羽鸿...我怎么知道?我多么希望我的爱人是个弱柳扶风的女子,我可以凤冠霞帔,三书六礼去迎她,可以高头大马,十里红妆去娶她.就算是男儿身,也不要光辉万丈.可是羽鸿便是羽鸿,前南茴最年轻有为的相国,帝王殿上可舌战群臣,胜天子门生.是个可以与我贺兰铭祁比肩而立的真真男子汉.如此人物,我若以妻相待,至天下文士墨客于何地?
所以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待羽鸿,或者说我与羽鸿之间就不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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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铎毅说带我看戏,就是路有点远,关键还不是西峡军治下的城镇.是南茴靠西的边城小镇.这家伙好生奇怪.不就看个戏吗,至于跑那么远.倒不是我怕那南茴朝堂,一来,兰城也算繁华,要看什么戏没有,直接命梨园戏子到府上演便罢,二来,我生平不喜听那些劳什子咿呀词调.觉得不过是一帮不知亡国恨的戏子,咿咿呀呀,长袖粉面的和一帮无所事事的纨绔在那里粉饰太平.但是拗不过铎毅,哎,不是常言道舍命陪君子嘛!
听风与说雨都是战场上的良驹,不肖半个时辰便将我和铎毅带到目的地.南茴西部的小镇--麒麟镇.名字倒是威风无比,不知到时候能抵挡我西峡军东伐的铁蹄否?想到不久之后的东西之战,我对镇上偏居一偶的居民更感轻视.
我与铎毅二人均是黑衣墨衫,斗笠遮面.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包公脸(呜呜,贺兰,你这皮相说是包大人,岂不是要逼展某,公孙某等一干好伙伴穿短袖.)与周围一众锦衣秀袍纨绔看客相比、显得无比突兀;而两人腰间佩剑更像江湖剑客七分.
"公子,叨扰,在下自外地来,听闻今晚有名角--梦珣姑娘的精彩表演,不知这场戏可是?"铎毅抱拳与旁边一青衣典肚的中年男人交谈起来。
"哦,原来又是一位来看我们家梦将军的。瞧吧过不了多久就出来了。”中年男人,一副了然的神色,那被两边赘肉挤触的狭小眼珠瞟向台上,朝铎毅津津有味的分析道;
“这梦珣虽是梨园少有的丽色,啧啧,但鄙人觉得不及那西峡美人将军一分。”说到此中年男人竖起中指,连连摇摆,见铎毅似乎很有兴趣,低下头,身子向铎毅这边偏来,表情似乎在追思,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故作神秘道:
“鄙人是亲眼见过那美人将军的,虽是隔得老远,但见那日美人站在霄城城墙之上,衣袂飘飘,黑发如瀑;那墨色双瞳如剪水,皓齿若编贝,整个人好如美玉雕琢,什么‘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这等凡间胭脂俗粉比之俗,太俗。。哎,兄台旁边的那位仁兄怎么?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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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瞧你那份猥琐样,就好想磨牙。
诚然铎毅不是来让我看戏的,是想看我的笑话的。这里百姓娱乐内容好丰富嘛!竟然拿王侯将相来调剂生活了。是啊这等好戏,别说兰城了,整个兰城以西都找不到。毕竟本人不才还身肩西峡三军最高统帅的职务。
这戏大致有那么几个场景。第一个场景,讲的是白衣卿相为爱献身,抛弃相国之尊,为爱人倾尽全部。闭幕定格在战桥上一男子双目含泪,单膝跪落,独臂抱着美人,仰天长叹悲痛不已,而地下是他鲜血淋淋的右臂和数不清的两军尸体。那时背景管弦拉的也是苍凉凄美;第二场景,说的是觥筹交错的酒席上,主座上的美人与独臂男子几番眉目传情,秋波暗送。又是情不自禁共座一席,两人无视众人,推杯换盏,耳鬓厮磨不成体统;第三场景,独臂男子与他人恩爱,亲亲我我。气的美人醋意横生,动手射死民女。而为了固宠,美人不惜身份亲自为男子布食、宽衣。还要和男子同治天下共享富贵。。
整场戏可谓是七分还原三分加油添醋。呵呵,如此编排将相情感,当真是放肆的狠呢。我是全程咬牙切齿,辛苦忍耐了整场戏。倒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用戏子来调侃本帅?还好死不死的用女人来演绎。真是找死!这若不是南茴朝堂控下,我定挥剑全斩了他们。一群有眼无珠的蠢货。战场上不能与本将军决一高下,只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编排诋毁本帅。该死!那一纸合约怕是还束缚不住贺兰铭祁。西峡军早晚会摧毁这份纸醉金迷!
“铎毅,你今日专门挑这场戏演给本帅看,是何居心?”刚出戏院,我声音近乎咆哮,随手抽出剑,指向一旁铎毅。
“是,铎毅是别有用心,铎毅不希望将军成天下笑柄而已。”
“放肆,你?”望向铎毅坚定的目光,我突然感觉好生无力,如此我还能做什么,做什么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纵使我与羽鸿是真心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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