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沉。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是没有!对他有很多情绪,但里头没有所谓的──讨厌。他的误解令她心情更复杂。
既然如此为何不接受我送的东西,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不要烦恼这点小事,而且……望著她激动晶莹的泪眶,他欲言又止,深恐水眸里的泪液掉了下来。
怎麽了?她在等他後面的话语,手语交谈不容易,她却发觉他手语精进,怀疑他刻意学过?为了她吗?
我……他又顿了一下。我昨天本来要去找你,在路上看见你用走的,还提一大袋东西,所以……
所以,他直接招呼司机小吴陪他去找家脚踏车店,买了这辆脚踏车……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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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你的心
这不是同情或怜悯,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意,所以被拒绝他相当难过。
他知道她也有曾经同情过他──当他关在自我空间自暴自弃时。但那种被人以同情眼光看待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他不要用这种眼光看待她。
既然,她对他的刻板印象,让她不愿让他走进她的心灵,那麽他愿意敞开心门走出去,走到她心底,让她重新认识他,明白她刚认识他时的他只是对现实不满的发泄──现在,他战胜心魔,请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两人沉默半晌,桑语柔才悠然抬起手。所以,你认为我买不起脚踏车?
不是这样?翟易匀慌了──不是因为她的误解,而是滑下她脸颊的泪水。
我知道自己是个哑吧,但是我有一双手。她是卑微,但并不自卑。
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我只是关心你,请你接受。
你为什麽要关心我?她并不迟钝,应该知道的,却又希望自己的认知只是一种──错觉!
因为我喜欢你。他略显迟疑,担心她反感。
这个答案令她惊慌的怔愣住。
纵使心里早已有所感觉,但由他表达而出,她仍愕然往後退却一步,如同抗拒或畏惧般退缩。
她惊恐的反应与当他看护时如出一辙。现在,看在眼底却让他好心疼。
他已经不再为失去一条腿而一味顾影自怜、自甘堕落了,但是在她心里他仍是那个将她当出气筒的人吧?
之前以为失去一条腿,他的人生就像光明的灯突然熄灭,再也无法点燃?当时迂腐的想──既然如此不如完完全全摧毁来得痛快!
可是,遇见她後逐渐发觉,世界上还是有无数人在隙缝中求生存,而,他们不都是活得好好吗?也为自己点燃一盏灯!
别人能为何自己不能?难道自己比任何人都娇弱?
当然不是这样!
沉默後她忐忑回应。
你喜欢我?
她会将他的表白当作一时感情冲动,像突然掠过心中的一股暖流,温暖心田後,牢牢锁住;也会将心里的悸动隐藏,不会轻易表露。
不知不觉中。他腼腆回答。这种感觉从何开始他并不清楚,或许是自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房里,那副楚楚可怜模样,让他变得更像一只猛虎想将她吞下肚开始吧?!
但是现在看见她柔弱似水,他却有几分怜惜。
她猛地一怔,转移话题。我将脚踏车的钱给你,可以告诉我多少吗?这才是她来找他的主要目的,为何扯到儿女私情去了?再说他的表白并非她所期盼。
两万六千元,他开不了口,要他怎说呢?说多说少似乎都不妥!
他深吸一口气,让情绪镇定下来,强迫自己比出一个她付的出来的数字。三千。
他想这个数字她应该拿得出来,不会太离谱,也不会让她太心疼,昨天他问过最廉价的脚踏车价格,老板是这麽告诉他的。
三千?她掏出钱包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没动静,一会才算了钱包的钱拿给他五千。我知道那部车不只这些钱,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握著那冷冷的五张钞票,翟易匀感到心阵阵抽痛,只是一部脚踏车,表示他的心意都不被接受,假若是感情是否更不用说了呢?
我要回去了,再见!拒人千里并非她所愿──但是,唯有拒绝才能斩断内心的遐思……
回到家,崭新的脚踏车仍斜靠在店里一隅,她定定望著它,脑海却浮现翟易匀方才诚挚的脸孔。明白他出於善意,她却无法敞开心胸大方的接纳,就像从小到大一直小心保护自己一样,不让天生的缺陷伤害自己太多。
走进店後方的厨房,父亲已经煮好晚餐,洗好锅子看见她一脸沮丧比比餐桌,怎麽了?可以吃饭了。
她点点头,走过去流理台洗手,顷刻间心中一股酸楚流泄出来,擤了擤鼻子以为可以止住,泪水却像打开的水龙头般滑了下来。
她定在流理台一会,不敢让父亲看见她的哭泣。可老桑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鼻息声,走了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拉著她往餐桌坐著,帮她盛了一碗饭,了解她的父亲并没多问,只是疼惜的在她饭上夹了几口菜要她赶紧吃,告诉她已经快八点了,饿坏了就不好。
儿女私情他不懂,他这辈子也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但是女儿的性情他了解──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初冬的凌晨更显清冷。
桑语柔一如往昔天没亮下楼帮忙父亲煮豆浆、蒸包子,让老桑专注烤烧饼。早上忙过上班时间,桑语柔骑著新脚踏车出门采购。前几天刚开始骑时不太能掌控变速的时机,骑了几天,发觉这部脚踏车不只结构轻盈,且比传统脚踏车来得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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