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歇,赶到厨房亲自为李言煎药,将花瓣研磨成粉撒进药里。
苏瑜割破掌心,取血化成一把匕首,深深地刺进胸膛,一点一点往下割。开膛破肚之痛,他现在算是尝到了。
胸膛处的血像没有关隘的阻止决了堤的洪水纷涌而出,浸湿了胸襟,浸湿了袖口,淌在灶台上,淌在地上,流成一条血河。
开了一点口子,苏瑜慢慢地将刀尖缓缓推进去,每用一分力,刀身就刺得更深,穿过血肉穿过骨头。
一只手紧紧抓着灶台一角,死死抠着,指尖发白,握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另一手也慢慢握上来拼命稳住。刀身全部刺进胸膛,小幅度地上下剜着,碰到了一根坚硬的骨头。找到了!苏瑜双手度过元气努力稳住刀身,一点一点剜着胸膛的神骨。锥心剜骨之痛,他现在也尝到了。
苏瑜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一张脸完全没了血色,重重地低沉地喘着。连呼出来气都在颤抖,吸进去的气也在发疼,呼吸都是疼的。每呼吸一次都牵动着胸膛,越疼越喘,越喘越疼。
匕首终于剜断了一小节神骨,苏瑜喘着气用刀尖挑出来。看着透净无暇的神骨,苏瑜扯着嘴角笑着,虽然笑也是痛的,但是暖的。
苏瑜将神骨研磨成粉撒进药里,神仙的力量是猛烈炽热的,李言的凡人之躯难以承受只有以药性极寒的药材做药引。
苏瑜慢慢搅拌着汤药,李言的一颦一笑俱涌上心头。路上风雪迷漫,苏瑜只是原地打坐风雪俱受之,是李言路过他,轻轻敲开他的壳拉着他逆风而行。
苏瑜端着药坐到床边,将药喂给李言服下。轻轻擦拭着他还残留着药渍的嘴角,温柔地看着他笑。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看不到他笑的日子,苏瑜思之如狂。
翌日,李言脸上的伤一夜之间全好了,和没受伤的时候一样。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那怪花真如此灵?
苏瑜遣散众人,房内只有他们两人。苏瑜守在床边等着他醒来,李言缓缓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床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了?”苏瑜轻声问道。
李言闻声望去,眼里满是欣喜,“先生!”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用被子蒙着脸,“我的脸!先生别看!”
苏瑜看着他笑了笑,抽开挡住的被子,“你的脸没事,伤也没事,都好了。”
李言抬起头盯着他,眨着眼问道:“真的?”
苏瑜点点头,李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先生说好了就是好了,而且自己身体舒畅,不像是大病初愈,就像刚睡醒一样。
…
沉默了很久,苏瑜低着头盯着被子缓缓开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冷不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李言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怔怔地看着苏瑜。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
苏瑜顿了一下,抬头坚定地看着李言。
“我…明白了。”
李言大惊,一时之间这些年来心里所有的酸楚全都涌上心头,涌上眼眶。李言死死地咬着被子控制住自己的嘴巴隐约发出呜呜的声音,不让自己太过激动尖叫出声。眼睛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流着,李言控制不住,今日的眼泪不太听话。
苏瑜伸出手楷着李言脸上的泪,指腹细细摩挲。
李言凑近了一分,挨着他的指尖蹭着。
“先生,其实我还有一句…”李言双手握住苏瑜摩挲的手,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掌心,“死生必随。”
苏瑜深深地看着他,心里疼得发紧,一把揽过李言,紧紧地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语气温和却无比虔诚郑重。
“…我也是!”
祁国,一名将军跪在地上高声说道:“陛下,已布置妥当。”
江沐挥挥手让他退下,自顾自地站在风筝前。细细摸着每一根骨架,每一根线,想要努力感受什么人摸过的痕迹。眼神凶狠地盯着风筝,轻笑出声。
“哥哥,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我还有一份大礼,你可要收好了。”
上天庭归阙殿内,几位神官及世家就天庭修改天纪纲领一事争论不休。
木易世家老尊怒斥神官:“糊涂东西,天纪纲领是上君费尽心血制定的,怎能说改就改。”
几位神官也大声辩驳:“天纪自实施以来已过了千万年,如今诸多事宜都难以约束管辖,唯有不断修改革新方能长久。”
木易勃然大怒,千万年亘古长存的东西怎能轻易说变就变。
双方吵吵闹闹,上君说道:“静。”众神这才闭紧了嘴巴。
上君随后又说道:“不能墨守成规,千万年前制定的天际法令不能一劳永逸。即刻召集几位世家协同谏官一同商议。”
几位神官连连答是,木易欲再争辩,上君只是微微摇头,闭着眼看都不看他一下。
木易回到家中,只觉得怒火中烧,一团烈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要融化。抄起桌上的鞭子就鞭打屋里的仆人,家中的墙壁上满是鞭子的痕迹,那些个仆人也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打骂。
修改法令一事这几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木易不愿参与,每每上君召见都称病不去。这日在街上瞎晃悠撞见了几位参与修改法令的神官,神官欲上前行礼,木易一见着他们就心烦意乱怒从中来。
神官也是不懂得看脸色,还傻傻地问木易老尊为何这几日不参与法令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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