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彼岸花。”
众人点点头,因为眼前此景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种疫病,亦毒亦病,所以曾经十分棘手——但是早年间已经被我师傅攻克,所以我们此刻才能有恃无恐,”韩江远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那人胸前一处已经变红的部位,引起那人一声奇怪的“嘤咛”,同时被戳地方的皮肤竟然有隐隐加重颜色的趋势,“这病作用机理就是使血管变薄,而后血液粘稠,血中某种红色的成分就会附着在血管壁上,使颜色越发鲜艳。”
在场的众人同时面露寒色:这些蛮子简直是伤天害理!
“染上这疫病的病人,先是发热,然后身上出现这‘彼岸花’并越来越大,最后纷纷赤裸着身子走到街上阳光暴晒自己——等到几日后城里的人纷纷死绝,从城中的主干道放眼望去,一层一层的尸身垛堞成堆,每个人胸前都是这朵浓烈燃烧着的‘曼珠沙华’……这条尸骸铺就的路就如同传言中的黄泉之路,两旁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引路花,场景万分诡谲,惊悚异常!”
在场众人皆骇。
都是行军列伍出身,脑海中尸骸相摞的场景并不陌生。
但是再加上如韩江远所说的这个情景……那就太可怕了!
“至于为什么都要走到街上去曝晒自己——呐,我问你,有没有觉得周身冰凉?”
韩江远对着病床上的士兵发问,后者红着脸蛋,高烧使得他的口齿含糊不清。
“一开始有点……现在不觉得了倒是……”
韩江远却笑了出来:“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药,要不然高烧加上高温,此刻你早在街上晒成人干了。”
“所以现在已经不用怕了?”众人中有人实在忍不住把大家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韩江远自负一笑。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吩咐,每日按时把药喝了,然后尽可能的将我给你们预备的‘止血草’连同其他一些草药制作而成的那种汁液涂在身体裸露之处,便能杜绝这种疫病。”
众人沉迷不语,边朝歌也抱着手不说话——直到萧擎在他身后用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腰眼。
边朝歌回头用自己的眼神朝老师无声抗议——结果发现自家老爹竟然也在旁边朝着他使眼色。
于是他认命了,叹了口气,准备接下这比打仗还困难的任务。
“如此说来,那真是天助我大厡也,止血草的供给简直恰到好处,”边朝歌先不露痕迹的寒暄一下,然后尽可能平和的问出在场所有人的疑惑,“那个,你说的草药——可是那无论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像是茅房刚挖出来的新鲜的,恩,……屎汤的那个?”
此言一出,众人屏息静气,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直直的盯着韩江远。
韩江远脑门青筋一跳,边朝歌分明听见身后发出一声憋笑——分明是萧擎!
“你们,谁再让我听到,任何侮辱我医术的话,任何,哪怕一句,就一句——今后贵府上上下下不管生老病死,容我韩某人恕不接待!”
所有将军至此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该干嘛都干嘛去,该吃药吃药,该抹屎汤……不是,抹草药就抹草药。
这年头,官大的不好惹,要命;
医生更不能惹,更要命!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活着吧!
第64章
傍晚,月明高悬,两方阵营隔着这两里的黄沙,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暗中筹备着下一次的战斗。
先前这可以算是预热,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城墙之上,某位已经站了七八个时辰的士兵百无聊赖,趁着轮岗的人还没有来,朝着临近的同僚扯起闲天来。
“你说,咱们有韩圣手的偏方坐镇,对面有什么方法能抵御这疫病呢?”
正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跟身边一样抱着长枪的同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后者瞥了他一眼,撂下一句“我咋知道”。
正巧经过旁边的顺其听到这对话,停下脚步对两人呵斥了一声。
“好好站岗!”
“是!”
顺其回到韩江远的药房,意外的发现万年不离开自己地盘的严英竟然也在。
“……如此一来,你的药再加上我新设计的装置,以后定能让大厡的粮食产量翻上一番!”
严英正苦口婆心的给忙的不可开交的韩江远介绍自己手上的小模型,后者在他说话的功夫已经连着扎了五个人的穴位,正可谓快准狠,一针不偏——韩江远这个人虽然毒舌又脾气暴躁,但是一手医术绝对是公认的厉害,无人可敌。
“我说你这人!上次你坑我们的事我还记着呢……顺其,你说是不是?”
韩江远被严英弄的实在是没辙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巧抬头看见刚进门的顺其,于是赶紧找盟友。
顺其抬眼,那目光虽平静,但是却逼迫的严英无法呼吸。
“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严英一溜烟从顺其旁边钻出门外,走了两步又回来探头朝屋里的几人喊道,“你考虑一下,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顺其踏进屋内,正睛一看原来全军统帅边朝歌也在。
他并不理边朝歌,自己寻了凳子便自顾自坐下。
“这是什么风把不出屋的严英都吹过来了?”
边朝歌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陈放没了大家约摸都不好受,所以也就没计较他的不敬,反而主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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