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站在正中心的位置,然后随手一指底下兵败如山倒的残兵败将。
“还用浪费这火器?”边朝歌笑到,看见严英脸上的红印子已经开始淤青发紫,又是一个没忍住“扑”的笑出来,“我说大发明家,咱们以后能不能稍微小心一点?”
严英连笑都不敢笑,因为怕扯到脸上的鞭伤,但是心里却是激动。
他终于明白师傅非得让他亲身来此,亲眼面对战场是为了什么了……
他脸上这道伤,是赶回去为顺其更换弓弦而不小心被旧弓弦崩到而伤。
一直以来他就有怀疑——怀疑这弓是自己师傅的杰作——果不其然,他回到工坊,然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自己师傅的印记……
不过战场不等人,所以没工夫容他细细研究,所以让旁边暗卫帮忙,两个人合力才把弓弦褪下——因为躲闪不及还被崩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师傅年轻的时候喜欢云游,并且不拿宝贝当宝贝,喜欢随手把自己不甚满意的作品随心所欲的送出,所以早年间民间涌现出一堆本来只有大厡宫内御用级别的宝器……
也许顺其的弓就是如此辗转得来的吧。
他因为这一瞬间的晃神脸上就多了这一条“一线天”,赶紧不敢大意的将陈放的鞭子度量而后切割。
暗隐司的弓配暗隐司的鞭——世间还有比这更巧的事吗?
人生,往往不经意间便是一个轮回……
……
砰!
随着一阵熟悉的巨响,又是无数敌人的惨死。
也就是这最后一声的审判之音,终于终于敲碎了对面最后的一丝信心——
白旗以血一样的夕阳为背景缓缓升起,眼前大地全是侥幸存活哭爹喊娘往己方阵营回跑的残兵。
“顺其,把他们那破白条子给老子射下来!”
边朝歌面上依旧是一片血色,语气却豪气万千,伴随着众人的一片片叫好狂放的命令,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顺其没有回答他的主帅,自信的笑却早已爬上少年意气风发的面颊。
抬手,放箭。
最后一根白虹箭飞出,稳稳的将对面的白旗钉在主帅军旗上!
建都城城墙之上,所有活下来的将士,从主帅到小卒,所有人压抑不住的热泪盈眶……
这场战争……
——终于结束了!!!
“边将,敌人派人来合谈。”
“带东西了吗?”
“没有。”
“空着手来的?那就宰了吧。”
“是!”
边朝歌此时正在自己的临时住所的浴桶内消磨,听到属下禀报想了想,略略思索便打发人离去。
“我说你还有没有完?都洗了几个时辰了?”
边朝歌无法,只能拖着不听使唤的全身从浴桶里往外爬——因为说话的人是自己的老爹。
边贤伤了右手,已经被韩江远医治完毕,此时正包扎定型挂在脖子上。
跟着边贤进门的,不用问肯定是萧擎——因为边贤手受伤,所以俩人小树林的华山论剑只能不了了之。
边朝歌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连着打了三天仗,他实在是没精神头跟两个老狐狸虚与委蛇。
他随手裹了xiè_yī,随手拿起旁边茶几上斜搭着的披风简单遮体——反正这俩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老爹,也实在不用正襟束冠避什么嫌。
“您二位……这是吃饱喝足睡好了?”所以就来折腾年轻人了是吗?
边贤摇了摇他完好的左手表示不劳费心。
“老了,觉少。”
萧擎撵着胡须,笑眯眯看这对父子打哈哈。
边朝歌无法,知道自己不把该干的干了恐怕是没法全身而退,索性开门见山。
“二位放心,我定会为大厡万里山河而鞠躬尽瘁……”
“停,”边贤看着自己这开始混不吝的儿子也只能在心里叹气,知道他现在虽然人在此处,心却早已飞到南海去了,所以也就不绕弯子,“合谈有我俩——主要是有为父我,所以该干嘛去就干嘛去吧。”
边朝歌还想装:“不,这是我应该担的担子……”
“别瞎嘚嘚了——咱家暗卫都跟我说了,你行李都收拾好了。”边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心想这孩子小时候生下来是一个温厚贤良的好坯子,这咋才过二十多年就变成这副德行?
萧擎看着眼前,终于憋不住,于是转身出门去尽情一笑。
边朝歌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于是也不再掩饰什么。
边贤见他终于乖顺,于是点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这么快?”
“不快了。”
“带上暗隐司?”
“那我把韩江远和严英几个留下。”
“好,”边贤又思索了一下,“不行,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埋伏你——我派人送你们到武靖关,进关就安全了。”
边朝歌点点头说好。
边贤又低头略略一思索。
“今晚的英魂祭你别出面了,我和你师傅代你。”
英魂祭,是大厡的一个传统,在某些重大的战事后所有人一块祭司战死士兵的一场仪式,长久以来可以说是战后最重要的一个仪式。
但是……他还有他其他的责任。
边朝歌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后者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去吧,好好去送送陈放。”
……
“他一生喜欢热闹,所以就将他葬在这古城之内罢!”
不大的祠堂,此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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