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尾的话来:“我从小生活条件很好,还有点想往农村的生活,卓沐阳曾经跟我说过,吃过树上新下的水果,就不愿意再吃市场卖的那种果窖里藏着的糖分积累过度的水果了,因为它们早就失去了那种特别清甜的滋味。他跟我说完,我就做梦都想尝尝树上新摘下来的果子到底好不好吃。我哀求着他国庆假期带我回他老家去摘水果吃,他说什么都不肯,我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家乡有多么的憎恶,只是恶狠狠的说:‘我死了再回去吧。’其实从那时候起,我应该就意识到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只是……可能那时候眼睛比较瞎吧。”
“哗啦”的水声盖住了他的话音,薰衣草味道的泡沫顺着水流从他身上消失,随后他就被拥在了一个赤裸的,潮湿的胸膛中。他被搂得有些窒息,刚想挣脱,却感觉到抱住他的这个胸膛在抽动。
他哭了?
龚旭强推开他,就见边泽明眼睛红红的,瘪着嘴委屈极了。
“怎么了?”龚旭问,“怎么还哭上了,这么大个人了。”
“你,你以后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边泽明说。
龚旭却笑了,抬起手,一个湿乎乎毛绒绒的脑袋就在他手心里蹭着,他顺势划过边泽明的脸,用拇指拭掉了那几滴眼泪,然后捧着他的脸,点了点头,说:“好呀。”
随后,欢呼雀跃的傻子又抱住了他,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个重重的吻。
第四十七章
卓沐阳一直都觉得,张州只是他人生的起点,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做过很多梦,有过许多不切于实际的幻想,但梦和幻想的起始点,似乎就在繁华耀眼的南滨江两岸,那里灯红酒绿,永远是张州最为夺目的地方。江边那间格调十足的西餐厅,是卓沐阳曾经做梦也想要去的地方,此刻他心满意足的端坐在桌边,内心是解决掉姜旭这个麻烦之后的畅快,他要了瓶昂贵的红酒,刚想举起刀叉切割眼前那份外焦里嫩的牛排,耳边却响起熟悉的歌声:“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这歌声如此熟悉,卓沐阳听见之后,顿时头皮都要炸开了,他扔下刀叉敏感的向四下望去,却遍寻不到歌声的来源。画面一转,他正身处未开发前的南滨江旁那个破败的小公园,这里绿意盎然、植物茂盛,姜旭正笑着弹着吉他,一首接一首的给他唱歌,唱着唱着,姜旭却被突然蔓延生长的藤蔓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此时一辆车迎面驶来,卓沐阳紧张的捂住了脸,紧接着,姜旭却扒开他的手,满脸是血的冲着他露出天真的笑……
这又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早上,天还不亮,隔壁那家养得大公鸡就开始催命似的打鸣,卓沐阳瞪着一双圆眼,躺在硬邦邦的冷炕上,是怎么都睡不着的,他盯着窗外直到翻出了鱼肚白,根存于内心的恐惧才消散一点。
家里旧衣柜的门上镶着有一面雕花穿衣镜,衣柜扶手上挂着那种可撕的日历,他随手扯掉昨天日期的那一页,却被日历的金属挂环划伤了手,血当即溅到了镜子上,他骂了句脏话,直接把那纸扔在地上,用嘴将手上的血珠吮掉,顺便照了眼镜子,发现只几天而已,他竟然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病恹恹的,被那鲜红的血映衬得有些说不出的恐怖。
卓沐阳觉得越发的不安了,农村的生活范围太过狭小,有点风吹草动就搞得人尽皆知,他这次懵懵懂懂的回来实在是疏忽了,村里已经有人见了他,第二天隔了条街住着的远房三叔就来他家串门,家长里短的,热切切的与他唠了一个多小时才走。神经紧张加上家里太闷,除去一台已经陈旧的老式电视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娱乐节目,他家这边的通讯信号又实在太差,手机只有能收到2g,要是想用手机上网,就必须站在院子里来回溜达才能偶尔收到4g信号,这让他过得日子闭塞的如同原始人一般,所以大脑里时刻绷紧着那一根弦。
而就在前几天,他接到了弟弟给他打的电话,说龚旭已经把那段视频发到了网上,他却说什么都打不开微博,这件事既然被公之于众,那早晚公安局的人会找上门来,可是他走了能去哪儿?如果警方真的发了通缉令,走到天南海北都会被找到的,更何况……他现在没钱,身上的钱顶多够回张州的路费。
所以,他想回张州了,因为那儿才是他的家。这个破破烂烂刚经过一个雨季的红砖平房,地面凹凸不平,做饭需要用土灶,深井打出来的水就是烧开了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就连方便都要穿过一个院子才能到房头的那个满是苍蝇的土厕所……的地方,只是他成长的地方罢了,算不上家。
他回来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么想着,卓沐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大堆废纸,扔进了外屋的大灶坑里。又把父母藏在衣柜里面的盒子里钱全都掏了出来,背着他随身的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以前他说过,等死了再回来。
现在他要把这话再说一遍,就是死,他也不愿意再回来了。
他受够了!
边泽明按照龚旭提供的地址,一路开着导航来到了这个略显偏僻的小乡镇,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集市入口停了些不守规矩的三轮车和拉私活的小汽车,大路边聚集了一个卖煎饼果子、凉皮、烤冷面、炸串这些吃食的摊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乱的说不出来的食物的味道。
这种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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