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们两人,一个大伤初愈,另一个只会花拳绣腿。
断了线的纸鸢漫天地飞,受惊的百姓们吵得很,混入人群的刺客此时锋芒毕露,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明明白白地夺人性命。
祁安牢牢地将谢洛白护在自己身边,手里的刀是夺来的,他不管来者何人,他只求护一人周全。
谢洛白想说些什么,却并不敢轻易开口,他担心祁安因为他而分心,会受更重的伤,所以只好集中注意力去配合祁安。
慢慢地,祁安开始站不稳了。他只能拼尽最后的力气速战速决。
他连傅驰是何时出现地都分不清了,但他却记得那时候他居然还有力气想,他死了换不来太平盛世更换不来四海升平,可为什么总有人要他去死。
血水迷糊了他的眼,许久他才看清跪在他面前的傅驰,“属下来迟,请殿下恕罪。”
他那时想说什么来着?傅驰你还活着啊?可他尚未说出口便被一股力压得踉跄,回头一看,是谢洛白倒在他身上。
而身后是握着一根长棍的男子,他拿着棍子的手有些哆嗦。
七福这时候才从人群中挣扎出来,哭喊着扑过去,“小公子!”
祁安有些茫然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谢洛白,他已经这样拼了命,怎么还是护不住这个人呢。
这个唯一发自内心对他好的人。
“王大郎!”七福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倒了拿着长棍的男子,那根棍子顺着山坡滚了下去,“你妹子自己得了急病去了是她命不好,你怎么能对小公子下毒手呢!”
官差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七福对着王家大郎骂骂咧咧,祁安抱着谢小公子往山坡下走去,身后跟着个丢了半截袖子的傅驰。
祁安面无表情地抱着谢洛白往前走,谢府的马车在前头等着,车夫见到他们满身是血地走来,慌忙打开马车的帘子。
“别怕,”祁安紧紧地将谢洛安抱在怀里,他呢喃着说:“我带你回家。”
傅驰亲自驾车,一路往北去。
仁寿医馆今日没有大夫坐诊,只好满大街去寻郎中。
待郎中赶到谢府,谢小公子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房中,祁安完全没了力气,强撑着守在床边,指尖隐约还在滴血。
谢玉诚一言不发地看着郎中替谢小公子把脉,他如今也只能强装镇定,谢洛白是被王家大郎照着脑袋一棍子砸晕的,身上还有见血的伤口……
“谢大公子,”郎中把脉后回话,“小公子的伤口并无大碍,只是皮肉伤。但被木棍砸的那一下……学生医术不精暂且看不出,只得等小公子醒来再看。”
“何时能醒?”祁安冷冷地开口,嗓子口一股甜腥味。
“这个……”郎中看了祁安一眼却不知此人是何身份,他虽不敢轻视但也只好如实答:“学生不知。”
谢玉诚心知这郎中没有本事,事到临头也逼不出一个华佗在世,只好说:“先生替安公子包扎伤口吧。”
仁寿医馆周大夫是富宁镇名医界的扛把子,可他每月有半数的日子都在山间采药。
谢小公子曾经跟着周大夫上过山,谢玉诚却没有,他只能按照印象里谢小公子转述给他听的情形去找,找不找得到全凭运气,但他必须得去碰一碰运气。
祁安身上的伤反倒不严重,最深的便是他替谢小公子拦刀那一下,几乎见骨,看着十分可怖。
傅驰不知祁安为何这样护着这位小公子,心下诧异但却不敢多言。
郎中退出去后,傅驰才开口:“殿……”
“傅驰,”祁安拦住他,双眼却依旧看着躺在床上的谢洛白,他有些疲倦地问道:“你说我利用纸鸢给你传消息是不是错了?”
傅驰不敢回答,如果不是看到了纸鸢上的图腾,他没那么容易找到祁安,而那帮杀手或许也正是因为那图腾才……
祁安吩咐道:“你亲自去,替孤查清背后究竟是谁,三番两次要取孤的性命。”
傅驰道:“是,属下遵命。”
谢员外因纳小妾一事成了富宁镇一笔不小的谈资,王家姑娘暴毙之后,流言更盛。
谢员外决心出门避一避风头,于是连夜收拾包袱出海做生意去了。
再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谢洛白。
谢员外双腿一软,险些落下泪来,这是他尖上的宝,他心疼。
他见到谢洛白之前,七福早已讲此事的来龙去脉一并讲与他听了,着重突出祁安如何舍命救谢小公子以及王家大郎如何狼心狗肺。
此时谢员外见到祁安,只觉得分外亲切,“安公子受累,洛白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祁安不好再多留,只好暂且离开。
周大夫是夜里到的,他替谢小公子施了针,开了药方,然后吩咐谢玉诚,待小公子醒后再去请他。
祁安每一晚都守着谢洛白,一开始如意与七福都劝他,到了第三日也都不劝了。
如意甚至想,也许小公子也希望这个人能陪着他的吧,他醒来时最想见到的人也是安公子。
其实谢小公子是夜里醒的,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仿佛有人在拿指腹轻轻抚摸他的唇,动作很温柔。
然后那个人低头吻了他的眼角,谢小公子的:“……”
他不敢醒了。
直到那人没有别的动作,他才敢慢慢贴过去,紧紧挨着那人重新睡过去。
祁安是被谢小公子唤醒的,小公子摸着他的手问:“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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