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书房里书太多了,怎么也看不完。”
哦,这本兵书其实是偶然间选到的。
祁安于是看向如意,如意看了一眼她家小公子,她本就担心小公子没睡醒,这会又不吃饭,她也劝不听。只好如实道:“小公子不耐烦去私塾,家里请的教书先生去年回乡成亲去了,如今是大公子亲自教小公子念书,只是大公子近来很忙……”
如意的声音小了下去,她忽然发现这么说有点心虚。
“是大哥嫌许先生没学问才把他打发回家的。”小公子插了一句。
如意不敢再开口,祁安却明白了,“你大哥让你读完书回答他的问题?”
“嗯!”谢小公子苦大仇深地点头,“回答不上来就要背书。”
“呵呵,”祁安笑了,依这位小公子的性子,这样倒也算是因材施教了,“那你看得如何了?”
谢小公子吸了吸鼻子,“还差一点。”
“哦?”祁安挑眉,“说来听听?”
谢小公子清了清嗓子:“书上说:以异出常情之威压之,使就我彀中,而即继之以重恩收其心,结之以至诚。”
祁安问:“何意?”
谢小公子答:“先施以重威,后笼络之。”
祁安摇头,“卒未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
谢小公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祁安耐心解释:“尚未亲近便施以重威,不妥。”
“那便先施恩。”
祁安淡淡一笑:“《纪效新书》曰:若爱先玩于前,而后继之以威,则怨丛而恩不感矣。”
谢小公子默默抠了一会衣角,然后将书拿了回去,礼貌道:“安大哥我先去读书,待明日再来陪你解闷。”
祁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欣慰道:“小白真乖。”
在一旁垂手而立的如意:安公子您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两日后,谢玉诚得空考校弟弟学问,其弟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谢玉诚大喜,赠予一叠银票。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家弟弟这背书背半句的毛病怎么突然间好了?然第二日却听闻,小公子将新制的“大蜈蚣”纸鸢与一叠银票送给了在北苑养伤的安公子。
一时捶胸顿足,抒发不得。
祁安收到“大蜈蚣”时,是不解的疑惑的甚至想把这玩意儿分崩离析的。
但是谢小公子再三保证,这是他近日最为心爱之物,用以酬谢他指导自己念书,要他务必收下。于是,这半人大的纸鸢从小公子的库房移到了安公子的房间。
如意有些同情这位安公子了。
第二日中午,大公子差人给祁安送来一大箱古籍,小斯回话道:“我家大公子听闻安公子学问好,定然是爱看书的,便备上薄礼,省的安公子在府中无聊。”
祁安大略翻了翻这一大箱子书,全是兵书。祁安想,他似乎知道婢女看他时那欲语还休且略带同情的眼神是何意了。
祁安无奈道:“替我谢过你家大公子。”
谢家小公子对着祁安屋里大摞大摞的兵书目瞪口呆,后知后觉道:“我大哥是不是不喜欢你教我读书?”
“唔,”祁安不置可否,朝他招手,微笑道:“不必多想,既然你大哥送来了,那我收下便是。”
于是谢小公子乖顺地点头,不再计较此事转而跟祁安讲起五日后的纸鸢节。
而谢大公子这会却也没什么精力去关心那一箱子兵书的后续,他今日收到一封县衙师爷送来的张县令的亲笔信,为的依旧是王家姑娘暴毙一事。
这王家不依不饶,县令的态度暧昧,此事实在不好办。
06
谢小公子说,纸鸢节是比赛放纸鸢,谁的风筝最威风,飞得最高,就能拿到一个平安符,随身带着一辈子都能顺顺当当的。
“你很想要啊?”祁安觉得有些好笑,几文钱就能买到的平安符居然能让这锦衣玉食的小公子这样惦记。
“哎,想要啊!”谢小公子忽然有些泄气,“只是每次都被张吴越抢走,他主意多每年都能有一个特别好看的纸鸢,而且力气也比我大我跑不过他。”
说完解释道:“张吴越是张县令的孙子。”
接下来谢小公子讲述了连续四年纸鸢节他都被张吴越截胡的故事。
讲着讲着便没有声音了,“我今年也没有希望了,我的大蜈蚣都送给你了,拿金线缝的呢,太阳一照都能闪光!”
祁安挑眉,看了一眼角落里那只“大蜈蚣”,道:“要不你把它搬回去?”
“不可,”谢小公子甚有原则,严肃道:“既然送给安大哥了,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既然这样,我们重新做一个如何?”祁安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间带了些笑意,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宠溺。
谢小公子目光熠熠:“自然是好的,安大哥也会描纸鸢么?”
祁安摸了摸他的脑袋,浅浅笑道:“会的。”
俩人准备好竹篾、几尺淡色的绢帛、笔墨、浆糊、砂纸与纸刀,一并整整齐齐地摆好。
谢小公子因为纸鸢节闹腾了那么多年,真枪实弹地做纸鸢还是头一回,平时顶多是去他堂叔那里打个招呼,然后去隔壁仁寿医馆待上半天,回府前去取便已经有了。
所以谢小公子有些兴奋,搓着手道:“咱们先干什么?我能做什么?”
祁安吩咐道:“那你先将竹篾浸水,令竹篾软身。”
祁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耐心陪着他玩,只觉得这小公子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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