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哥哥会抱住我的。”谢洛安把脑袋埋在祁安胸前,然后问他:“你手上的伤还痛不痛?”
祁安手上依旧缠着厚厚地纱布,但实际并不影响什么,于是道:“没事了。”
“那便好,你空手去夺刀刃的时候我可吓死啦……”谢小公子有些后怕,说起来絮絮叨叨地。
接下来几天,谢洛安一直很配合周大夫,吃药、针灸、明目的药膳他统统来者不拒,不哭不闹不生气,有时候在屋子里待得烦了,祁安便牵着他的手在屋外走走,每一步都细细护着他。
傅驰来找过祁安几次,刺客的来历已经调查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还要看祁安的意思。
这日,祁安见傅驰仿佛有话要说,心中了然,“想问什么?”
“请问殿下何时回京,宫里……”
祁安却笑了,“傅驰啊,孤二十年的自由换来大月朝二十年的和平,孤既不能怨也不能恨,总能清闲些日子吧?”
傅驰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暂且不提此事。
祁安是皇子,更是大月朝最尴尬的太子。
二十年前,当今崇景帝突然既位,他既没有做好当这天下共主的准备也没有这个本事,太后与皇后李氏却以垂帘听政的名义共同把持朝政。
为了掌握兵权竟斩杀了军中十五员大将,并且大肆重用文臣。
楚既国与之相邻,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在此时突然发兵,大月朝无将才可用只好求和,以两座城池的代价平息了这场战事。
楚既国深知这事做得不地道,又担心大月朝恢复元气后施行报复,便要大月皇室一个质子作为保障,并且保证两国二十年不再起战事。
他们要的人便是李皇后的亲子,那时年仅四岁的祁安。
崇景帝也不知是因为出于愧疚还是旁的什么,下旨将祁安立为了太子,如此一来,祁安变成了这等不尴不尬的太子。
13
转眼已经过去一月多,虽有周大夫的悉心调理,谢洛白本人也很配合,但他的眼睛却依旧看不见。
祁安私下问过周大夫,他也只是说这事急不来,需得徐徐图之……
谢洛白对失明这一件事倒是适应得挺好的,他最喜欢祁安牵着他的手在外散步,哪怕只是在院子里走一会。
谢宅的庭院都是石板铺成的,他从前不曾注意过,原来走起来一点都不累,谢员外好附庸风雅,院子里种满了各样的草树,微风吹过还有隐隐的木叶清香。
祁安总是刻意放缓脚步,走得累了便不拘哪一处坐下休息,然后摆上清茶与糕点,谢小公子嫌这样的做派太过修身养性,于是便要祁安替他念话本。
多数的日子里,他们会就这样坐上一下午,直到谢洛白觉得困了也不愿意动了,祁安便把他背回屋里。
谢洛白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他的安哥哥就在他随时能找到的地方,会与他一同吃饭也会费心思哄他睡觉,还会牵着他的手将他护在身后,他想去哪里便带他去哪里。
安哥哥对他这样耐心这样好,他也很喜欢安哥哥对他好的样子,刻意放慢脚步的样子他喜欢,特意轻声说话的样子他也喜欢,因为说话时总会更靠近他一些,他甚至能想象到他的安哥哥低着头,眼底含着笑,温柔地对他说话的样子。
他有时候想问,等他恢复视力了能看清了,安哥哥还会对他这样耐心么?或者如果他一直好不了,一直是这个样子,安哥哥会不会厌烦他?
他听到了祁安私下问周大夫那番话,他想,安哥哥总有一天也是要烦的,不能一直守着他。他也最不想成为安哥哥的拖累。
他越想越觉得着急,恨不得赶紧好起来。然后告诉他的安哥哥,你看我可以自己吃饭穿衣走路了,你不必时时与我绑在一起了,所以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周大夫与祁安说完便去找谢洛安,打算替他施针。
“周大叔,”谢小公子有些忧愁地说,“要不您多给我扎几针吧,我不怕疼的,我想快点好起来。”
周大夫笑道:“小公子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的,好好地怎么突然着急了?”
“就是……”谢洛白心想他这哪里算是好好地,于是更忧愁了,心想果然病得久了容易多愁善感,不过倒也没继续为难周大夫,“算了,周大叔我听您的。”
周大夫很满意,“这就对了,不可心急。”
谢洛白却还是心急了,晚上抱着祁安地胳膊不肯放他走,“安哥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祁安看出他心里有事于是耐耐心心留了下来,陪他说了好久话才问他:“小白今天有什么心事?”
“没有。”谢小公子扁着嘴。
祁安挑眉,“真的没有?”
“有……吧?”谢洛白索性将心中所想说给他听,“就是……安哥哥每日这样被我缠着,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
“怎么会这样想?”祁安觉得新奇,他的谢小白一直都理直气壮地要他哄着要他陪着,竟还会想起这些来。
谢洛白有些着急,“会不会?”
“不会的,”祁安伸手把谢洛白圈在怀里,“其实小白是知道的,对吗?”
谢洛白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紧紧贴在祁安怀里。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谢洛白开始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周大夫来看过后给他的眼上蒙了一条白绫,他才刚好转,不能受强光刺激。
祁安十分欣喜,常常紧张地望着谢洛白的眼睛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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