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全部是本市最昂贵的写字间。在这里来来往往的男人全部都是西装笔挺,气度非凡,女人们个个都穿着精致小套装,拎着昂贵的公事包,化了妆的脸上显示出一股凛然的神态,尽管来去匆匆,头发仍然一丝不乱。
象我这样不修边幅的人,穿着半个月没有换过的灰夹克,沾满灰尘的旧皮鞋,在戴着白手套,穿着制服的侍者带领下,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我感觉自己好象是个正装备去修理这间酒店下水道的管道工人。
我们搭电梯来到三十层。
那里才是这间酒店真正的大堂,一出电梯,第一眼看到的是建筑在这第三十层高的地方的罗马式喷泉。我们绕过喷泉,换电梯去到三十二层。
第三十二层有一间西餐厅,程明就在那里等我。侍者带领我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开放式咖啡厅和中餐部,脚下的地毯厚茸茸的,象踩在厚厚的草地上。
西餐厅里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两个三个的坐在一起。远远的我就看到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背对着我们,独自坐在那里。侍者带着我,向着那个背影走过去。
“你来了。”
我们来到他的身边,他好象才从沉思中惊醒,抬起头对我一笑。
侍者彬彬有礼地为我拉开椅子,请我坐下,又打开白色的细麻餐布放在我的腿上。
他似乎在观察我,我的一举一动。
我也看着他。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侍者微微示意之后准备离去,他很熟练地将一张钞票塞进侍者的掌心:“谢谢你。”
然后他的注意力回到我身上。透过他的金丝眼镜,我觉得他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其实我自己坐在这种地方也挺尴尬的。就象琉璃和那种三流小饭馆不搭调一样,我这身打扮和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根本不搭调。
所谓五星级的酒店,总之就是极尽奢华地营造出一种富贵荣华的,与现实生活完全脱节的虚幻效果,竭尽全力让你感到作为客人身处其中的确品味不凡,高人一等,所以它昂贵的价格完全物有所值。
程明在这种环境中倒是怡然自得。在他的办公室里还不觉得,在这种地方看到他,我实实在在的感觉到,我和他,和李信如,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
“刚下班吗?”他问我。
“对。”我点点头。
“还没吃饭吧?”他温和的问我。
“没错。”我不想虚假的客套:“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呢,你的传呼就来了。”
他微微侧过身,向不远处的侍者做了个手势,那个训练良好的大男孩子立即迅速地走过来。
“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请拿菜单来看看,我们叫点东西吃。”
“好的。”他立即把他手上抱着的菜单本递给程明,也递了一份给我。
我装模作样的看着菜单,觉得有点头疼。我对西餐是一窍不通,只记得从前看过一个名为《新西游记》的故事,讲唐僧师徒一行到美国取经,猪八戒进了美国的餐馆,看不懂英文菜单,就按顺序叫了菜单上前十个菜,结果来了十种不同的汤。他好不容易喝完了这些汤,不死心,就倒着叫了菜单上的最后十个菜,结果来了十种不同的饮料。那天吃饭老猪喝了一肚皮的水。
眼下我手里的这份菜单虽是中文的,但是我看上去还是跟看天书差不多。
程明也在看他自己手中的菜单,他一边看,一边用他温和的低音给我推荐:“这里的龙虾汤不错,凯撒沙律也不错。嗯……它的香草煎羊扒值得试一试,今天的蠔不知道怎么样……”在他身边的侍者立即乖巧地回答:“非常好,很新鲜,是才从澳洲空运过来的。”
他看着我:“那我们试试好不好?”
“好啊。”我笑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高明,丝毫也不会让你觉得困窘。到底是大律师,讲话的技巧掌握得如此圆滑。
我合上菜单:“你做主好了。”
“李信如……”等那个侍者离开后,我突然开口说出这个名字。
“怎么?”他看了我一眼。
“你不是说有关李信如的事要跟我谈吗?现在我们可以言归正传吗?”
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一只金色的细长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你抽烟吗?”他将烟推给我。
“谢谢。”我不客气的点上了一根。
“到底是什么事呢?”我问。
“你知道李信如是我的好朋友。他突然遇害,我难免也很关心。”
他吸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所以很想把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多谈谈,我也想多了解一下关于他的这个案子。”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就为了这个事?”
“我也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又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我。
侍者来到我们的身边,手脚麻利的打开一瓶红酒,把它倒入一只花瓶一样的容器,然后用雪白的方巾拖着花瓶口,倒了一点点在一只红酒杯里,把它递给程明。
“请试一试。”
程明心不在焉的接过它摇了摇,试了一小口,然后把它还给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他的目光又回到我的身上。
侍者在杯中斟上小半杯红酒,摆在程明的面前,又另外斟了小半杯,摆在我的面前。然后把剩余的红酒,摆在另一张台上。
我正想着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也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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