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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哥哥,你身受这锁寒精钢的折磨,再不补些元气,你会熬不住的!”绛珠说着连忙将瓷瓶儿捡回来仔细检查有无磕碰。
这沁泉玉露来之不易,据说在钟灵毓秀的深山里,有那经年的青石吸取天地精华后,会在石面上沁出一滴一滴的玉露。要想在苍茫大山里寻得通灵的青石已属不易,收集起来则更加困难。想必这穹窿山的沁泉之水都是被济成法王所独占的。
栾青不肯喝,绛珠就这么举着,两人僵持了许久,栾青双眉紧皱,眼角滑下一滴泪。
“都是骗我的……悔之晚矣……”他喃喃的说着。
“栾哥哥……”绛珠刚一开口就被栾青打断。
“我说了不许你再叫!”栾青怒吼一声,腰上的锁寒精钢又逼进去两分,栾青又笑了,“自始至终……从所谓的救命之恩,到深夜替我寻医,都是你们编排好的戏码……还说什么‘郎中听说是四平寨的老孙头儿就不肯开门’……还有半夜里来抓你做瘦马的黑衣人,都是为了打消我的猜疑,为了试探我的功力!绛珠……你欺骗了我……一切都是你与济成法王做好的局!从头到尾你没有一样是真的!”
“栾哥哥……”绛珠听到这里眼泪落的更凶,“我本名的确是叫绛珠……在山上那段日子,也并非都是在做戏……其实我……”
“你走……”栾青不愿再说下去,亦不愿听她的解释。
“好……”绛珠将瓷瓶放在栾青脚下,站起身向外走了一步,又返回来强辩道:“栾哥哥!虽说与你相遇是法王给我下的命令,但我对你的情意却是真的!”
“你让我觉得恶心……”
“栾哥哥!”绛珠急的跺脚,“我都说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早知今日会与你重逢,也预备好了救你出去!难道你就为了一个凡人要跟我恩断义绝?”
栾青抬眼去瞧她,见她眼角噙着半滴泪,步摇随着她心绪起伏而轻轻摇荡,她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耳垂上,还带着他送的那对珊瑚耳坠。
“你懂什么是真心?”栾青反问。
“我懂!”绛珠上前一步跪伏在他跟前,“在穹窿山那段日子,你对我的呵护与疼爱,我……我愿意为你弃了这法王洞的差事,甚至弃了修行!我愿意随你至天涯海角!栾哥哥,我心悦你,是真的!”
“你根本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栾青无奈的摇头,“人的感情,也不只心悦一种……”
“栾哥哥……”绛珠面色渐渐变冷,“那个凡人对你就那么重要?”
“他是我姐姐的丈夫,是我与姐姐唯一的亲人……”栾青和绛珠说了许久,脸色愈发苍白,气息渐渐微弱。他靠回石壁上,轻轻阖上双眼,全身再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用气声断断续续的说着,“你心悦我……却欺我瞒我,伤害我与姐姐唯一的亲人……一切都是假的,从始至终,又何谈真心!呵呵……你是狐狸,狐狸擅变化,最善勾引男人的心……绛珠,我恨自己,我好后悔认识你……”
洞中静默半晌,栾青觉得浑身轻飘飘,似乎已要魂游太虚,忽然间嘴唇上一凉,一股温润的甘泉自口中流入心底。细微的温暖感觉在丹田处汇集,他脑中清明了几分,再度睁开眼。
绛珠放下瓷瓶,侧着身子对他道:“我是不懂,我也知道我对不住你,可如今……栾哥哥,你对我半点情分也没有了吗?你当真怨我吗?”
“不怨你,只怨我自己瞎了眼……”
栾青的回答让绛珠心中一痛,她强咽下苦涩的泪水,向他道:“好!我替你去通知你那姐姐,让她来搭救你们!”
“不要!”栾青听闻绛珠要去把白素贞找来,连忙拦住她,“不许你去!咳咳……”
白素贞发愿不再使用法术,她来了不仅解救不了危局,反而会使她陷入重重危险之中!
“姐姐来了只会愈加凶险……只要我能挣脱出去,我……咳咳……”栾青说话间口中不断呼出白气,低头一看,想是那锁寒精钢的寒气已逼入肺腑。刚才聚起的一点点丹田气早已消弭,而受腰间锁寒精钢的压制,元珠也催动不得。栾青心中又气又恼,忽然喉头一甜呕出鲜血,又昏了过去。
白素贞早上送了许宣与小青出门后,留下刘掌柜在楼下看顾,她独自返回阁楼上长坐于绣架前。
这月二十八是药王菩萨诞辰,许宣从医道,自然要参拜。苏州城里的药铺联合会在每年药王菩萨诞辰时会组织集会,上次王皓月来的时候也替王致宁传过话,仿佛今年要盛大举行。白素贞想着家里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进献,不如就手绣一幅药王菩萨真身像,多用些心思,料想也能在同业面前拿得出手,因此数日前就悄悄准备着。
快到晌午时分,白素贞整好绣到莲座儿,不想这时候双手生汗,捏不稳针,怎么也绣不好那荷瓣。白素贞起身去喝了盏茶静心,重新洗干净手,再度坐回绣架前。她刚捏起针,就觉得心里慌得厉害,手一抖,那根针就从指间掉落,正插在绣绷上。白素贞叹口气,一时想不明白怎么忽然就浮躁了。正要把针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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