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脑中清净,内心一片安宁。
栾青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觉得吹在身上的风有了凉意,他才睁开眼,看太阳已要落山。
茅屋那里,窝棚顶上冒着几缕炊烟,栾青看在眼里不自觉又带上笑意。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身影挎着小筐朝他奔过来。栾青心念一转,又闭起眼,躺了回去。
“栾哥哥!”绛珠跑的微微发喘,叫了一声没得回应,她走近前,仰着头看向栾青。见他似乎还在睡,也起了玩闹的心。从地上捡块小石头朝栾青砸过去,可惜投偏了,没砸中。她又捡一块,瞄准栾青的大腿投出去,结果这回更偏,落到了栾青肚子上。栾青稍一动就“哎哟”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当时就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按着肚子,连连叫痛。
绛珠吓坏了,扔了小筐在栾青身上来回摸,“伤哪儿了?伤哪儿了?”说着说着就带起哭腔。
看她要哭,栾青连忙坐起来,“不痛不痛,逗你玩儿呢!”
绛珠见他原来是玩笑,立时瘪着小嘴蹲在一旁。栾青自己笑一阵,绛珠还在生气,他主动开口道:“我……有点儿饿了。”
“拿去!”绛珠依然瘪着嘴,把小筐递过去。
栾青席地而坐,接过小筐。掀开笼布,见里面满满的放了六个白面野菜窝窝,每个都绿莹莹的十分喜人。拿起来闻闻,还有股清香。
“都给我?”
“嗯!”
六个野菜窝窝,就算是栾青,也吃不下这么多。
“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绛珠不肯,但还是听话坐下来。栾青把野菜窝窝兜在笼布里,又把小筐的手柄掰断,倒扣在自己身旁的地上,对绛珠说:“坐这上面,地上凉。”又说:“明天再给你编个新的。”
绛珠扭捏了几下,还是依言坐过去。
栾青好说歹说,哄绛珠吃了一个野菜窝窝,他把另外五个强吃下去。吃了又后悔:统共没带多少白面上来,还被他自己吃了不少。
天黑的很快,寨子里的人睡得都早,绛珠似乎也有些困了。栾青想要在树上过夜,绛珠见他不走,她也不肯走。栾青便只得跟随绛珠回到茅屋。他看绛珠爷爷已在羊圈里睡得香甜,心道:我俩是练功,可不是我欺负人家家里没大人。
两人在床上各自盘腿而坐,聊了会儿天,栾青就引导着绛珠吐纳调息。
安安稳稳过了一夜,栾青就这么在四平寨住下来了。
第二天栾青果真编好小筐,陪着绛珠上山挖野菜。
穹窿山的野菜仿佛挖之不尽,随去随有。绛珠边说“山上的野菜仿佛都是为我一家长的”边展开笑颜。栾青看她笑的那样明媚,就像不谙世事的孩童一样纯粹。
挖野菜,做野菜窝窝,吃野菜窝窝。
栾青觉得他要是把这个只知道围着野菜转的傻丫头娶回家,便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山风拂过,吹乱了时光,太阳优哉游哉的由东至西,一天就这样过去。
日日如此,对栾青而言并不单调,反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单纯。
这天日落时分,栾青和绛珠两人坐在一起看夕阳,他觉得风凉,便和绛珠换了位置,用身体替她做遮挡。
“栾哥哥,你待我真好。”绛珠一张小脸被霞光映衬的像涂了胭脂一般。
“那你错了”,栾青笑一声,“我可坏得很。”
绛珠知道他又要玩笑,抿着嘴不说话。
栾青从腰间掏了一下,将手握成拳头,举到绛珠面前。
“给你的,要不要?”
“给我的?什么呀?”绛珠好奇的眨眨眼睛。
栾青把手展开,上面却是空空如也。
“栾哥哥果然是坏,又逗我!”
栾青嘿嘿一笑,“你再看。”
他手一抖,手心里忽然出现一对嫣红的珊瑚耳坠。
“呀!”绛珠叫一声,眼睛都看直了。
栾青动手替绛珠把耳坠带上,圆润的珊瑚珠在她脸颊旁荡来荡去,显得她一张小脸愈发精致。
“喜欢么?”
“嗯……就是太破费了!”绛珠抬手托一托耳坠,接着就想给取下来。
栾青按住她的手,“你喜欢就好。”
“栾哥哥,你这么好……我一条命都是你救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绛珠说着说着低下头。
“嗯?”栾青低低的嗯了一声,两人靠的很近,栾青把头贴近她耳朵,“报答我?你以前怎么说的?”
“我……我说我就是……做牛做马,报答你……”栾青靠的太近,绛珠觉得那一侧的脸颊又热又痒。
“人家都说以身相许,偏你要做牛做马……”栾青声音越来越低,听上去有些发哑。
“你说什么呀!羞死了!”绛珠害羞的抱住头,不敢再听。
栾青拉开她的手,将她身子扳正,与自己相对而坐。然后上身探过去,轻声耳语,“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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