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听完了老板的话,微微一笑:“老板,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文化低,自然不能和你比了。但我看这幅画看了半天,发现这上面的《赤壁赋》所有的字我都认识。难道我突然变聪明了吗?”
老板听了陆鸣的话一愣,马上低下头,飞快地扫了茶几上的那幅古画,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了,说道:“这…哦…要不,小姑娘,我们再看看别的?”
王兢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陆鸣已经拉着她站了起来,说道:“谢了,老板,这生意以后再做吧。”说完,他拉着王兢走了出去。
走廊上,王兢奇怪地问道:“你看出什么破绽来了?”
陆鸣哼了一声,说道:“就你这样还带着十几万来买古玩?被老板侃价侃昏了吧?你要是带着这么张古画回去,别把你朋友气疯了。”
王兢说道:“废话,我就是知道自己不懂才找你了。你是怎么发现那画有问题的?”
陆鸣说道:“画看不出什么问题。主要是那画上的《赤壁赋》,你没看到里面有简化字吗?”
王兢啊了一声:“啊!我怎么没注意到这些?看来,今天拉你来还真是拉对了,不然十几万就没了。晚上吃大餐,我请了。”
陆鸣说道:“你还是把大餐先放一放,先买你要的东西吧。”
两人在一排门面里仔细搜寻,虽然摊主说得天花乱坠,但陆鸣谨慎,一直没让王兢掏钱。最后走到一家小门面,从外面看,就不像是生意很好的那种,陆鸣和王兢走进去一看,里面也没什么人,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柜台那打瞌睡。听见有人上门,连忙起来接待。
王兢开口就问有没有古画。女老板自然会说:“有,古画有的是。前不久才弄来一副明八大山人的画,你要不要看?”
王兢一听有八大山人的,自然就来了精神。老板从一个大纸箱子里拿出一个卷轴,慢慢展开,里面却是两幅画装裱在一起。其中一幅画署名是朱耷,画的是有些怪异的山水,而另一幅画的是景物画,题名看不出来。
陆鸣认了半天,猜想落款的是一位和尚。再看上面的题记,大致的意思是主人和八大山人是朋友,画画的风格是模仿八大山人,把原作和自己的习作装裱在一起。
这样的装裱陆鸣从没见过,他问女老板道:“你这真是八大山人?怎么会有个不知名的人的画弄在一起?”
女老板说道:“我也不懂,是我老公收来的。”
陆鸣说道:“你这画没卖不出去吧?我看也悬。装裱也没有这样装的呀!这要是拆开,又毁了署名八大山人的画。”
他转头又对王兢说道:“真不了。”
女老板有些急,说道:“怎么真不了?你看这纸张,绝对有百年的历史了……”
陆鸣说道:“是古画没错,但不会是八大山人的。八大山人的画法也比较讲究,你这画……”他边说边摇头,表示不看好。
或许这画在女老板这压了太久了,好容易看来了个买家,女老板自然不想放过,连忙套近乎说道:“是不是真的八大山人我不知道,但画是老画没错的。我老公还是专门从一个老先生家里收来的,8千块收来的,不多赚,你要是喜欢,1万块拿走。这画要是重新装裱一番,挂在家里还是能添一点文化气息的。”
王兢也仔细地看看画,觉得画轴的霉旧程度来看,应该是老东西,既然价格不贵,买了也可以,一次能买两幅古画,也可以交差了。
陆鸣用手比划了一下画的尺寸,对王兢说道:“既然便宜,就买了吧。”
女老板欢天喜地拿了个大袋子把画装好。陆鸣站起来,走到挂着画的墙边,看见挂着一幅齐白石的画,画上只画着一个大虾,画纸略微有些发黄,在底部的空白处盖着一个签章:北京文物店。
陆鸣对女老板说道:“你这买字画,怎么把书店的工艺品也挂这卖?”
女老板说道:“谁说不是呀,我都说我那死鬼喝醉了酒,看花了眼,连这么大的章子都没看到,好在价钱不贵,就是印刷品,好歹也是名人的,现在看齐白石的画有多难哟!不过这画挂在这里,总让来往的人笑话。都两年了,也没个人问。”
陆鸣说道:“那你送给我们得了。”他一看印章的旁边标着23.5元的价格,便说道:“这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价格,我给你一百吧。我送给朋友当广告了。”
“行!”女老板娘是个豪爽的人,见两人一下子就买了两件挤压的商品,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王兢打开包,从里面拿出钱交给老板。陆鸣看着王兢包里厚厚的一摞百元大钞,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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