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于鑫在隆兴镇处处找安平的毛病,好像牛逼上了天,但那不过就是仗着他的资格老,又赶上了安平新近毕业,人生地不熟,本着小人欺生的心理,至多也就是给安平穿穿小鞋,刁难刁难人罢了,若是和安平动起武来,他那干瘦的小身材都不够安平一只手揉捏的。╔ ╗因此,于鑫看到他的一向手眼通天的表哥被人暴揍,若说他不想在表哥面前表现表现,拼拼力气搏得表哥的回报那是假的。只是看到人高马大,满脸凶像的钱德进,以及一头黄发,满脸痞气,不用人介绍就知道是街头混混的黄毛,再比量比量自己的小细胳膊小细腿,于鑫就变得犹豫了,表现可以,但拿命来搏于鑫可没那份胆量,别自己没表现好,反倒跟表哥一个惨样,那可就不值得了。
于鑫都缩了头,同样欺软怕硬的胡承先就更不用说了,扭扭捏捏的挤进人群,看到满脸是血,哀号不已的李广富,腿就抖个不停,别说上去助拳了,就是拉拉架的胆量都没有,除了站着老远劝说一二以外,就没了下文。╔ ╗倒是与李广富几个同行的那个傲慢青年估计是个人物,匆匆忙忙地在场外逛了一圈,很快就领着几个保安冲进了场。
不过,这青年的能量也仅仅如此了,在听到了围观众人七嘴八舌,绘声绘色的讲说,以及人们投来的那种看sè_láng一般异样目光以后,这傲慢青年看向李广富的眼神中立刻显露出一股厌恶的神色,果断地撤到了场外去,高高的昂起了骄傲的头,摆出了一副打酱油看热闹的样子。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作为争斗的双方,钱德进带着他那表演天份极佳的舞伴,于鑫搀扶着满脸开花哼哼叽叽的李广富,一起被歌舞厅的保安请进了办公室去协商,悠扬的音乐再次响起,场上红男绿女再一次脸与脸相对,臂与臂相交,飘荡起了靓丽舞姿,一个小插曲嘎然而止。
“刀哥,安主任,处理完了,那孙子几个自知理亏,出了五百块钱平事儿,然后就灰溜溜的从侧门走了,估计是到医院看伤去了,你看这两下子还行不……”戏演完了,就没有必要再待在大富豪这种是非之地了,安平拉着刀哥返回了车里,没过多一会,钱德进带着舞伴从歌舞厅里出来了,这小子心思精细,先是甩了几张钞票打发了女舞伴,又回头看了看身后没人留意自己之后,才转过来穿进了车里,满脸带着几分的欣喜,显然是对超额完成了安平的期望感到骄傲。╔ ╗
“行,太行了。辛苦了,钱哥,没说的,改天摆酒,咱们好好聚聚……”李广富被那舞女抓了个满脸开花,更有如一个大肉球般被踢来踢去,可都落到了安平的眼里,这个效果远远超过了安平的预期,虽然是属于那种损人不利已的白开心,但连日来窝在心里,堵的心口发慌的恶气却在李广富的哀号中消弥一空,能有这么一个好心情,安平没有理由不满意。
……
“平儿,你咋才回来,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还咋去办事啊,笑,你还笑……”搭着刀哥的顺风车回了福利院,安平的脸上仍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整个人还沉浸在李广富被爆打的痛快中。╔ ╗刚刚进了院子,就被听到声响,从屋里跑出来的春红姐拦个正着,待看到安平一脸的坏笑,立刻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戳着安平脑门数落起来。
“唉哟,春红姐,今天单位开总结会,晚上又吃饭,又喝酒的,我把正事都忘在脑后了……”安平跑回市里来,可不单单为了吃刀哥的宴请,更重要的是春红姐就纸箱厂的改制转让与街道办的接洽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按着和春红姐的协商,今天晚上要到街道办孙主任家去敲定细节,确切点说就是送上一个大红包,堵住孙主任的嘴,抓紧时间把转让合同签下来。
“你还有脸说,从小就跟豹子叔学喝酒,现在大了成酒鬼了,这么大的事都能忘了,咋就这么不长心呢……”戳完脑门,春红姐又揪起了安平的耳朵,满脸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
“哎哎,春红姐,快放手,听我说,听我说,这还不到九点钟,现在去正好……”别看街道办的衙门不大,但也是一级组织,整个天安区近十万的人口也不过就四个街道办,比之安平所在的隆兴镇有过之而不无不及。更重要的是穷庙富和尚,作为街道办的一把手孙主任手头上掌控着大把的权力,在这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家里家外,大包小裹的客人能少得了吗?总得给主人留点时间和空间不是。
“就你理由多,不过安平,送两万块是不是多点了,那天我一去跟孙主任搭茬,他就急着要跟你面谈,上杆子的可是他,咱能盘下纸箱厂,替他背着那么大的一个窟窿,就算是帮了他大忙了,凭啥还得给他钱啊……”春红姐不在体制内不懂得体制内的规矩,加上日子一向过得紧,手头上没什么积蓄,一想到花钱就觉得心揪揪着的疼。╔ ╗这会一下子拿出两万块去送礼,不舍得是一方面,更多地却是担心事没办成,钱也打了水漂。
“姐,纸箱厂的基础不错,现在又找到了稳定的销路,只要把资产负债分割清了,重新组织下人员就能生产,现在的人都讲究包装,买个苹果还要带个盒呢,这买卖不说是一本万利,也差不到哪去了。还有那厂房和地皮,看着不值钱,但现在城市发展这么快,说不准哪天就能翻了番,这些事,咱们都能想的到,别人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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