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的窗边,可以看到整个坊街,花九站在那,看着花芙出酒楼,在软轿边被那男子的正妻训斥,还让人扇了一耳光,但她也不生气,甚至都不再哭了,待起轿之后,她抬头看了花九雅间窗户一眼,嘴角抿了抿,带起一丝的笑意,她绝色的脸上花九清晰地看到有了轻松的神色。
“九儿,为何告之?”息子霄坐在饭桌边,用筷子敲了下盘子边沿,语带不解。
要知道花容根本不是一个好相予的,这个时候的京城,如若花芙找到了他,花容执意回京的话,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觉得以花芙的容貌在整个大殷郡洲转悠,需要多少时间找到花容?”花九没有直接回答息子霄的问答,她反而问了句不甚相关的,“只怕一出京城,走不出两个郡,便会被人给捉了去,诚然她有点聪明,最后平安无事,但谁又知道花容被杂技贩子带到了哪去,再退一步……”
花九说到这里,顿了下,她回身看着息子霄,脸上的笑容带着说不上来的意味,“花容只被四肢俱废地装进坛子的,一个废人而已,更何况现在的花家也风光不了多久,没了花家,又是废人,便什么都不是。”
眼见花九有自己的考量,息子霄也不再说什么,只要花九心中有数就好,“盐水能解香毒?”
闻言,花九点点头,“也不全解,只是能缓解他身上的痛苦而已,花容要想说话,要想耳目恢复,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他自个都是宁死不会回京的。”
所以,她其实也不全是放过了花容去,被杂技贩子做成人坛,在大殷每个州郡供人像牲畜一样的戏耍,还有每晚的香毒之痛,即便他现在还活着,那也是只吊着一口气的问题而已,这样生不如死,即使花芙最后找到了他,他连独立的活着都做不到,何谈再算计他人。
这便是,她花九给花容的结局。
那之后才过两三天,果然花九就听到花家有下人在说,被花业封嫁出去给人做妾的花芙,在一个晚上,烧了那户人家的房子,敛了金银逃跑了,现在那户人家上门到花府说事,扬言要花业封赔偿,如若不然便要对薄公堂。
花业封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笔银子他哪肯出一星半点,立马便将那家人平日对花芙的辱骂毒打行径给抖了出来,别看他平时没管,真到紧要关头,为了那点利益,花业封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那户人家自是丢不起这脸面,先不说本身自家财力就比不上花家,再加之花业封多年行商,在买卖中的人脉关系,只消一句话,那户人家便要受影响去。
遂这事只能不了了之,那家人没奈何之下自己吞了这恶果。
转头,花业封也不想管花芙,一个私生女而已,跑了就跑了,他还懒得耗费人力去寻找。
这之下,倒也让花芙逃过一节。
花九知道的时候,她只浅淡一笑,什么话也没说,专心致志地准备迎玉涩的牌位入祠堂的事。
老夫人看的日子,果然是大好的黄道吉日,那日一早,花九在床上才睁眼,瞅着窗外,就是一片阳光明媚,她穿上春生备下的素白暗纹的衣裙,发髻绾的端正,金银饰品什么都没戴,息子霄也穿的素净,灰白的直缀长袍,头发也用同色的带子绾着,两人拾掇完毕,就往花府的正屋去。
正屋里中间挂着花家历代先祖的挂幅,下有案几,案几上摆着个小小的牌位,上书妻玉涩之位的字样,有香炉,还供奉着瓜果。
花九和息子霄到的时候,花家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了,今日大家都穿的素色,有那些个神色复杂地看着花九。
需知,能入祠堂的女子牌位皆少之又少,无不都是正妻一家主母才有这资格,花业封的正妻之位,先是玉涩,后来是杨氏,现在是吴氏,前两者都不在人世,但却根本没入祠堂。
玉涩,是花业封不爱的,只为带着算计和利益的结合,死之后,他当然不会让玉涩的牌位入祠堂,百年之后与他并排一起。
杨氏,年少之时,虽有青梅竹马之意,但最后,几十年的夫妻却成怨偶,他到现在都还对她有些许的怨,他一直认为杨氏这么多年,说什么爱他也全是假意,如若不然,花杨两家就不会撕破脸皮。
所以,杨氏的牌位是在杨家,并不在花家。
唯有现在的枕边人吴氏,方得了他几分的情意去。
现今花九要将玉涩的牌位迎进花家祠堂,便代表着日后吴氏的牌位是没资格进祠堂了,她只能算是正妻之下的续弦,身份上矮了一筹,每逢清明还得为玉涩上一炷香。
老夫人早准备好了一切,见花九进来,便招呼到堂中,让婢女点了两撮香,花九和息子霄一人一炷。
请了懂阴阳规矩的司仪,花九和息子霄两人跟着司仪的喊话,先是恭敬三叩九拜的对花家列祖列宗上了香之后,花九一人上前,到案几边,这牌位却是需要她亲手送的。
“娘,这名份,我只能为你挣的这么多,也不知你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在牌位面前,花九指尖抚触过玉涩两字,喃喃低语,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随后,她双手抱起牌位,缓缓退下,息子霄到她面前,和她一起,两人身后跟着花家其他的人,踩着算好的时辰就往祠堂那边走。
其实也不远,一刻钟就能走到而已。
花家今日的祠堂,门大开着,有阴凉的风从堂中穿出来,将那木门吹的吱嘎一直声,大白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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