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晌午,息老太爷便差人过来说,午膳不用过去伺候了,这本也在花九的意料之中,老太爷本意便是拖着花九,不想让她出门,给个警醒,如今目的达到,自然不想花九再过去打扰了自己和老太太两人得清静。
花九乐得让秋收做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凉菜解馋,下午练了会字静心,养精蓄锐,准备明天最后一环的香行会考核揭晓之事。
谁想,她不过中午小休了会,二房的息二夫人就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冲进菩禅院,春生阻拦不及,还被二夫人生生扇了一耳光,小脸上瞬时红肿。
花九见到的时候,她极淡的眼瞳之色瞬间凌厉,刀尖一般锐利的眼神射向息二夫人,“二婶子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我院子里的丫头也要二婶来教规矩了?”
这话说的却是直接连半点情面都没留,对于自己的人被欺负了,花九很是恼火,她都还没找二房那边算账,倒先被狗扑上来咬了一口。
但息二夫人冷笑一声,看着花九,那保养得当的脸上就有恶毒的情绪外露,“我可没时间给你教丫头,息七小媳妇还是跟我走一趟的好,大爷可是在祖祠外面等着你呢!”
花九小脸一凛,她定定看着息二夫人,确定她的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不似作假,心下心思百转千回,什么样的情形都想了一遍,包括息二爷借羊羔利的事、老太爷对她偷出府门的怀疑还有早上在后院遇到柳青青和丫丫……
倏地有某种牵引的丝线将这一切都串联起来,脑海深处迸发出一道闪亮的白光,花九隐隐察觉到了这之间定有什么联系,然而更为具体的她却是还未想到。
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何惧!
“那阿九便随二婶子走这一趟,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还望二婶对这擅闯之事有个说法才好。”字句句带礼,然而凑在一起,便带着毫不客气的强势态度。
息二夫人脸上的笑便越发的刺眼,她看着花九,那笑意便如晨间渐发浓郁的雾气,“那也得你能完好的从祖祠回来不是。”
当即这话便让一边的春生脸色一变,众所周知,一个大家族的祖祠那是何等肃穆之地,如若平时不是重大祭祀或祸及子嗣的事,是不会到要开祖祠的地步。
到祖祠,走的快得那至少也是要两刻钟时间,花九冷着脸,步履之间不慌不乱,即便祖祠那院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之内,眼见息家几十号的人自发为她让出条道,她连呼吸都没乱一下,就径直到息家大爷息烽面前,扫了眼跪在地下的柳青青,极淡的瞳色中划过冷凝的冰霜,她便敛衽行礼,“侄媳花氏见过大伯。”
哪想,息大爷竟一侧身,避了开来,愤然一拂衣袖,“我受不起。”
花九也不恼,刚才她第一眼就注意到花老太爷并不在,祖祠大门也还关着,一堆人在祖祠门口围着,端出一副批斗的模样,这情形便是还未到最糟糕的境地,事情便总有缓和的余地。
“阿九敢问,大伯这番是何故?阿九自认进到息府,也算恪守妇道,每日为七郎念经祈福,今个早上还伺奉了太爷早膳来,转眼,二婶子便带着人,形如匪类闯进我菩禅院打我婢女,且还说大伯要在祖祠审问于我?那阿九问,这审的是何罪,问的是何名?”花九一上来便先声夺人,她太知道强占先机的重要,这一通的长篇大论,情理具备,要是遇到个嘴笨的,定要被说的哑口无言不可。
但息大爷息烽这些年作为息府家主,管着府里所有的生意往来,三教九流都有往来,所见识的却不是一般人可比拟,他丝毫不会花九这般情理所动,只厉声问道,“息七媳妇,早上你可是送了这香囊给丫丫?”
他这般问着,却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鱼形的金线绣鱼鳞的香囊来,花九极淡的眸色瞬时深邃,心间有一丝明悟,她总算是明白早上柳青青带着丫丫与她“巧遇”是为哪般了。
“不错,这香囊是我送予丫丫的。”花九大方承认,那自小教养出来的大家贵气,却不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女子能有的。
眼见花九就这么承认了,息大爷儒雅的脸上有一丝的错愕,然而他很快又眼神犀利,“息七小媳妇,你若不想教养丫丫,与我来说便是,又何必用这种深宅的阴私手段去暗害一个孩子的性命,你这般的心肠,我息府却是容不下你,呆会我自会禀明了太爷,自此你从哪来便打哪去!”
听到丫丫被暗害,花九眼神有一凝,她看着从刚才就一直伏跪在地的柳青青,白玉般的小脸上就有一种若冰霜般尖锐的神色,竟带有能割人见血的锋利,“证据呢?大伯说我暗害丫丫,试问,桑园早便在我手里,我又是息府名正言顺进门的,丫丫又是七郎唯一遗留的子嗣,我为何要和个小孩子过不去?”
这番反驳质问,是最浅显的漏洞,花九相信息大爷不会不明白这些,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笃定是她下的手,那么她便要看看这其中还有什么样的勾当。
“哼,你当然会和丫丫过不去,”息大爷语气更为讽刺,他睥睨着花九,带着浓浓的嫌恶,似乎如果不是还要将花九的罪名落实,他都不愿在和花九多说一句话般,“柳氏,你如实说来。”
“是,谢大爷为妾身做主。”闻言,柳青青哭哭啼啼地抬起头来,她双眸泛红,梨花带雨,神情悲切的好不惹人怜爱。
嘴角一勾,花九粉樱的唇边就有冷冰冰的意味,这柳氏还果然是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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