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让你的孩子成为息子霄的长女?亦或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嗯?”花九缓缓蹲下身牢牢抓住柳青青的脚踝,微倾着身子,犹如诱人堕落的女妖精怪,尾音上扬,就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
柳青青双眸睁大,忡怔地看着花九,晕黄微弱的油灯之下,那张素白小脸荡漾着微末之光,就为那双极淡的瞳色平添一分的诡谲浅淡。
“你可知,作为息七公子的妻,会得到一座桑园,每年至少百两银子的进账,如果你想,这桑园自然也可以是你的……”花九靠的柳青青更近,她嗓音低沉带着沙磁的音色,四周黑夜暗沉,唯有她手上那盏为死人指路的长明灯有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小小的一方地,那便也是朦胧的看不真切。
但柳青青是清清楚楚听到花九说的话,那每一句都如黄豆大小的雨点子狠狠地砸在她心上,让她带着生疼又升起一种贪婪的色香,她想要,花九说的一切她都想得到。
“呵呵呵,”花九低低地笑出声来,她将柳青青眼底的野心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她便乐了,果然,这利益就是最喜人的,没人可以抵挡诱惑的魅力,“要是想,那么便照我说的做。”
花九这般说着,然后她拖过火盆,抓起柳青青的十指就按在那倒刺上,微翘的唇尖有着冷酷寡情的笑意,“哭吧,哭的越凄惨越好。”
她这般说着,柳青青顿觉十指一阵火辣辣的疼,十指连心,那痛突如其来,差点没让她晕厥过去,然而她耳朵里听到花九的话,便嚎嚎大哭起来,悲切凄惨的像是厉鬼。
整个息府的人都被吵醒了,主屋离的远,一般时候也不敢去轻易打扰息老太爷,但息府其他房里的人统统都披着外衫,面色不愉地跑了出来。
然而,才靠近外设的临时灵堂,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只见,灵柩边,那盖尸身的白布,还有地上,全是淋漓的鲜血,微凉的空气中还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晃悠微弱的长明灯,匍匐倒在地上不停嚎哭的柳青青,还有花九身上斑驳的血迹,像雪中怒放的红梅般刺眼,这些场景映衬着那已长有尸斑的尸体,便怎么看怎么瘆人。
“这是怎么回事?”大爷息烽头发都散着,堪堪批了件外衫,那鞋子也都还没穿好,一身不复白日里的儒雅模样,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就有些气急败坏,任谁大晚上被扰人清梦都会如此暴躁吧。
花九什么也不说,小脸上挂着晶亮的泪珠,走到柳青青面前,扶起她,然后二话不说的就跪在地上。
“息七小媳妇这是做甚,今天最后一天守灵,你要不想守直说便是,何必搞出这般来!”说这话的便是掌管府中中馈的息府二房息二夫人,即便如此慌乱,她依然在出来的所有人中,穿戴算是很整齐,头上竟还有闲地插了支簪子,那像还是少妇的瓜子面上仔细看去,还扑了点粉。
“还请各位叔伯为阿九和柳妹妹做主啊。”花九拉着柳青青,毫不犹豫地就往地下磕了个头,那声音中的悲色能让人心都泛起酸来。
“你且说来。”大爷息烽面上有阴沉,白日里才发生了灵堂走水的事,谁想到了晚上也不得安生。
花九抬起脸来,她眼眶泛红,衬得那双淡色的眸子越发清浅,她转头朝柳青青温和的叮嘱道,“柳妹妹,你好生些,别摔了。”当真情谊深厚的很的模样。
然后她起身,提着那火盆,嘭的就摔在地上,周围已经有下人点了好些明亮的灯笼,众人便清晰地看到那火盆边竟镶着一圈铜质倒刺,尖锐锋利,还闪着冷冽的寒光,那之上,依稀还有残留的猩红血液,看着就觉得生寒。
所有的人都被惊骇住了,谁也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大爷同样神色一凛,他脸上就更深沉了,要知道白天走水的原因便是不小心挂翻了火盆,以致才点燃了灵堂,而现在,这些倒刺刺眼的被展示在众人面前,便有一种深深的讽刺。
“诚如大家所看到的,阿九本在替夫君守灵,柳妹妹与夫君也自是情深意切的,白日里太过混乱,她便没过来,到了晚上妹妹她放心不下,待丫丫睡了后,就想过来为夫君尽一份力……”花九拿帕子揩揩湿润的眼角,然后她抽了下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便是伤心的狠了。
“妹妹刚才过来,冷不丁见我穿着白衣,被吓了一跳,然后她便摔倒在地,按翻了火盆,也是个幸运的,那火盆里我还并未烧多少纸钱,所以也不烫手,可谁想,妹妹一手按在火盆边,便……便……”说到这里,花九似乎说不下去了,她躬身亲自扶起柳青青。
那十指,血淋淋的掌心便让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十指几乎被刺了个对穿,掌心也血肉模糊一片,都还在滴答滴答的留着血,刚才她趴着的地方已经又红了一滩。
“妹妹,你怎么就这么苦啊,为七郎生下儿女,未得半点名分,好不容易入了府,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要我如何跟七郎交代啊,以后丫丫又怎么办呀,到底是谁这般狠的心,七郎尸骨未寒,便这样容不下他的妻妾儿女,好歹那桑园每年的进账都入到了公中,现在却这般对他……”
花九说唱俱佳,她搂着柳青青,好不伤心,柳青青一直埋着头,发丝垂落就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她亦是个聪明玲珑的人,眼见那火盆边的倒刺,便瞬间明白花九的打算了。
花九这是要想抓住背后那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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