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海盗雇佣,途径此地,并不针对你们工厂,让我带黑人朋友走,打斗便可停止。”我低沉的说到。
“哼哼,鬼话,若换做别人,倒也可相信,而你追马,善于攻心术,不仅手段残忍,且从不留活口。跟你教过手的敌人,没一个可以活着走开,就像这家工厂,对待闯入的陌生人那样。”
赛尔魔佣兵冷冷说到,他看穿了我的用心,我确实想利用妥协交谈的空当,出其不意的宰了他。但他的话,也让我感到人言可畏。
“我只想活着,受自己的意志支配,你和我不同,你为了仇恨而滥杀,到头来,不过是个廉价工具”
“哈哈哈,可笑,可笑。”赛尔魔佣兵的笑,更像大哭前的发泄,他很痛苦,我点到了他的心疤。“每个人都有罪,杀光了他们,世上就没有仇恨。”
“ 你连一颗子弹都承受不住,又何必自欺欺人,妄自尊大,你想让别人分担你的痛苦,让无辜的人痛苦,以此报复上帝对你的不公。但你忘了一点,造物主给你的双手,不是为镣拷而生,你虽肩膀壮硕,却担不起正义丝毫的重量,假如正义是一位女神,她的一丝细发,足以把你压成奴隶。”
我话音未落,赛尔魔佣兵顿然一惊,他的悸动,由心灵发出,除了对话的彼此,第三人无法察觉。
脚尖又一次铲到草丛里的异物,我见他陷入沉思,神情略显恍惚,猛地踢起一摊油污的麻布,他急速后跳闪开,但由于右眼失去视野,动作迟缓许多。
“你这种反应速度,不能再继续格斗,我说过了,让我带黑人走,你放弃厮杀。”他被吓得不轻,我故意刺激他紧张起来,使之淡化反抗的意志力。
“放弃厮杀?你以为这家工厂是福利社?我右手婉儿被你毁了,右眼被你割瞎,你倒不如杀了我,让我留点尊严!”
他的话,充满悲壮,但我必须提防,敌人也许在逢场作戏,故意拖延时间,导致其它厂丁大量涌来,或者更简单,某处突然打来一发冷枪子弹,将我毙命。
“ 你让开吧,我要翻越围墙,带着黑人离开。”说完,我义无反顾地从他身边绕过。眼角的余光,并未从赛尔魔佣兵身上移开,当我走到他右侧,正好是他右眼盲区,攥在手里的匕首,再次如毒蝎甩尾,猛刺向他脖颈右侧。他欲要扭转的身体,没等摆正一半,刀尖已扎进他肉里,我手腕一拐,那根脖颈皮下最粗壮的肌肉,霎时挑断。
“啊!啊啊……”随着一阵沙哑惨叫,我猛然回跳,与此同时,寒光闪闪的朴刀,从我右脸颊边缘擦过。幸好他是左手抡刀,速度减慢很多,否则这一下,非砍下我的头颅。原来,这个家伙也想将计就计偷袭我。
我轻轻触摸一下脸颊,一滩淡淡的血迹,沾满手指,但比起对方,只不过是皮外伤,工厂的空气,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辣的灼痛,再次泛起,令人着实难耐。
“不好了,有人闯进工厂……”一个坦胸露乳的猥琐汉子,牵着两条鬣狗,正好从地下通道钻出来。他大喊的同时,松开了攥在手里的狗链。
“呜嗡,呜嗡,呜嗡……”一个低矮的手摇警报器,被他撅着屁股吃力摇转起来。两条又肥又悍的斑点鬣狗,正是杜莫以前描述过的棕鬣狗,它们在野草丛里蹿跳起伏,朝我急速奔来。
狙击步枪无法拿回了,眼前只得先逃命,我把腥血横流的匕首咬在嘴里,朝铁网围墙猛扒上去,同时大喊:“跑,扶起杜莫快跑。”
女孩睁大惊恐的眼睛,忙使足力气,搬动肥壮的杜莫,帮他站起来逃命。我刚抬起一条腿,准备翻过围墙顶部,两条凶悍的鬣狗,便扑撞在铁网上,险些咬中我脚筋。
我顾不得疼痛,朝刺槐树冠纵身一跃,然后跳到树,手掌扎了多少根木刺,也顾不上细看,一把抓过杜莫的胳膊,搀着他朝那片翠绿深幽的竹林跑去。因为敌人有枪,我们必须依靠绿色屏障的掩护,迂回进入丘陵地段。
“你抓住我裤带,我跑多快你都要跟上,他们有鬣狗,那玩意儿比子弹更容易捕捉到我们。”我严肃的告诫女孩,一律不得跑丢,否则会被鬣狗撕碎。
女孩惊惧的表情更加强烈,她抓在我后腰的手指,又增加了些力气。“炸开铁丝网,放鬣狗追咬他们。”身后不远处,无数厂丁气急败坏的嘶喊,那种喧嚣吵闹,仿佛工厂起了大火,烧得他们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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