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硝十一两二钱、碳粉二两四钱、硫磺二两四钱……这是你们神霄派的火药秘方?”
在砲军右军火药作的一间狭小僻静的工房里面,准备亲自动手配制的陈德兴从任道士手中接过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箓,上面有人用红字写出了一个相当接近火药理论最佳配方的火药配方——很显然,这是某个宋朝牛鼻子老道传给儿子的秘方!
“不是,这可不是火药配方,”任道士用相当肯定的语气告诉陈德兴,“此乃高上神霄玉清真王紫书雷法!是我们神霄派老祖冲和子王真人从火师汪君和电母处得来的秘法,配合我们神霄派的符箓和经文一起使用,可以役鬼神,致雷电,呼风唤雨……”
什么?什么?役鬼神,致雷电,呼风唤雨……陈德兴听得莫名其妙,愣了半晌才道:“道士,你说得可真?”
“当然是真的了!那是我家老道传给我的秘法!”任道士一脸得意。…“我们神霄派就是因此而兴的。”
“那好,明天我就向枢密相公举荐你做官,你就用这个……什么秘法去致雷电,一个雷电把蒙古大汗蒙哥雷死拉倒。”
任道士似乎不晓得陈德兴在用言语调戏他,闻言只是一叹,摇摇头道:“庆之,你当我家老道不想为国除害啊?可怎奈那鞑子大汗身边也是有高人的!”
“高人?有多高?”
“当然是很高的高人,听我家老道说,鞑子大汗身边的高人有两个,一个是全真教第六代掌教真人清和真人尹志平!”
尹志平?不就是小龙女的那个?咋还真有其人?也不知有没有杨过,要有的话,蒙古大汗就交给他解决了……
陈德兴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年头从脑海中驱走,顺口问:“还有一个高人是不是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不是的,不过也是个法王,叫八思巴法王,是个吐蕃高僧,听说修得一身好佛,法力高强,就是我家老道也不是对手。”
‘真有那么厉害的法王?’陈德兴瞪着环眼心道:‘叫任道兴(任道士的爹)那牛鼻子老道做个手榴弹丢过去,十个八思巴都炸平了……还不是对手?也不知道这些神霄派的牛鼻子是咋想的,明明有最佳的火药配方,却只知道拿来装神弄鬼,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好吧,你家老道打不过八思巴和尹志平就我来打吧!俺们先做火药。”陈德兴把那个什么什么雷法符箓交还给任道士,又特别叮咛一句,“这个什么雷法也要保密,可不能让外人学去了。”
“那是,这点道理我当然知道的。”任道士拿过符箓就直接塞进嘴里吞下去了。
“好吧,道士,那就把你提纯好的硝石、硫磺拿出来看看。”陈德兴也不在同道士争论雷法和火药的区别了,而是让他把提纯好的火药原料拿出来。火药原料的提纯技术早就有了,不仅任道士会弄,就是陈德兴家里的俏娘亲也知道怎么做——火药也是药嘛!硫磺和硝石在这个时代都是入药的,就不知道会不会吃死人?
当然,任道士和郭芙儿掌握的是手工提纯,很费时间,至于工业提纯的法子他们当然是不知道的,就是陈德兴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一海员,又不是化学家。
提纯好的硝石名为雪硝,提纯好的硫磺则名为昆仑黄,都是道士炼丹要用到的。神霄派的什么雷法表演当然也需要这两种原材料。任道士打小就跟着老道学了这个本事,提炼出来的雪硝和昆仑黄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就是东西少点,雪硝装了一水缸,昆仑黄有三脸盆,还有三脸盆已经磨成粉的木头。另外,任道士还拿了杆称,只要按照配方称好分量拌匀了就是上好的……或者是什么雷了!
任道士又拿出个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大号铜盆放到桌子上,然后手脚麻利的给雪硝、昆仑黄和木炭粉过称,再一一倒进铜盆,看来这事儿他从小到大就没少干过……
“拌匀后再加些水。”陈德兴说着话,拎着个盛水的铜壶就要倒。一旁的道士却跳起来足以三尺高,“不能加水!大个子,你当这是和面啊,火药沾水就不能用来,这些雪硝、昆仑黄都是好东西,贵着呢……”
“哗啦啦……”水还是倒下去了。
陈德兴笑笑,伸出两只大手真的就在铜盆里面和开了,“湿了可以晒干烘干,不过要注意防火,然后再打碎过细筛子,这样做出来的就是颗粒火药,就不用担心在运输过程中因为颠簸造成硝和硫磺同木炭分离了。”
“还有这事儿?”任道士将信将疑地看看陈德兴,心里面已经怀疑他是陈抟老祖扶摇子的后人,也有什么祖传的雷法、道术了。
“当然了!”陈德兴点点头,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对爆炸物的知识也就到这儿了,再高级的梯恩梯一类的猛炸药他是无论如何弄不出来的,连工业化生产的解决办法都不知道。而且,连手工生产颗粒的办法都要保密,否则落到蒙古人手里,他陈德兴可就要抓瞎了!
陈德兴想了想,叹口气道:“这里的原料顶多就能配置200斤火药……实在太少,看来只打一发的战术还是对的。”
“不是还有个火药作吗?有二十几个匠人,现在都跟着木匠、铁匠打下手,不如让他们一块儿来做吧。”任道士一边帮着“和面”一边提醒陈德兴道。
“不行不行,告诉那些匠人和告诉北虏有什么区别?”陈德兴摇摇头,“北虏在扬州城里可有细作!道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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