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兴的语调淡淡的,说的却是他这个级别的武将不应该明白也不大可能明白的战略大局。而深之大宋已经有倾覆之危的廖莹中的眼睛也越瞪越大,只是听得心惊胆颤。
“……这次北虏来袭,已经不同于往昔。因为北虏不仅是从北面而来,而是从北西南三面而来!吐蕃国、大理国已经在几年之前被北虏收服,连大宋之南交趾国也臣服北虏。不仅四川三面受敌,汉中、成都富饶之土已无可守之险,连两广、湖南等路也报称北虏将自交趾来犯。原本的太平安乐之土,如今纷纷化为战场。朝廷的财帛之地,数十万大军饷源之地,还余多少?
小侄所知,如今数十万宋军将士所得之饷皆是褚币,大宋一国之用全系于纸。滥发褚币实在是饮鸩止渴,若是短期为之或许不至坏了大局,可要是长此以往,国家恐怕会不战而垮。吾想枢密相公不会觉得大宋军将会一直为几张褚纸而卖命吧?”
陈德兴说到这里便是一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哑口无言的廖莹中,半晌之后,才听他低低一叹:“庆之贤侄,没想到你还能看到这些……这国用,的确有些不足,等过了眼下这关,就得多在这方面想法子了。不过此事同你一个武将是没有关系的。”
陈德兴淡淡一笑,看着廖莹中,“廖世伯,小侄的职责或许不在财计,但是小侄却有办法替大宋缓和一下危局。”
他真的有办法!来自后世几百年的眼光和知识,让他成为了眼下大宋国内唯一一个有办法化解如今这重重危机之人。所以,他也有资本去获得贾似道的支持和重用,也有资格将应该属于自己的功劳一点不剩的吞下肚子而不必考虑两淮诸将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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