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者喝了几口就起身站起,笑着说道:
“王通,你是锦衣亲军的子弟出身,做人懂得进退又有坚持,居然还知道文字读写,制度谋划,定非池中之物,待你飞黄腾达,且记得小心谨慎四字。《+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长者教诲,在下记得了。”
不知道对方说这句话何意,可王通还是客气的答应,那长者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拍拍额头笑道:
“居然忘了给钱,冯虎你带钱了吗?”
那魁梧家仆刚伸手在怀里摸索,长者摆摆手,转身对王通说道:
“来这边一次,就写幅东西偿付吧,去拿笔墨来!”
自从这长者进了美味馆,王通一直就被对方指使着干这干那,完全被控制,这完全是气势使然。
所谓上位者久坐威福,自有气度,就是说这种了,王通现代时候是平民,这时代是小卒,在这等大人物面前还真觉得有些局促压抑,刚才那长者出门,哪里想到这收对方饭钱的事情。
这人要写东西,王通反应的倒是迅,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有这大人物墨宝留在店中,那可就是镇店的东西,再有什么牛鬼蛇神的来寻衅找茬,看到这幅字,想必就要退避三舍。
笔墨纸砚,美味馆和王通自己家里是没有,南街店铺大都不开门,那南货铺子的赵掌柜是京师土著,也就他家铺子还开着,经营些南来的精细年货。
隔着不远,小跑过去进了店门,王通进店之后却一个人都没看到,柜台后面空空如也,真真奇怪之极。
少不得吆喝两声,不多时那赵掌柜跑了出来,说明来意,赵掌柜连忙回去拿,可王通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赵掌柜平时都是精明模样,可刚才进进出出一付神不守舍、失魂落魄的状态,完全没了平日的样子。
年关难过,对方的私事也不好询问,王通接过笔墨纸砚之后道谢离开,店里还有人在等着。
“笔墨纸都不勘用,不过勉强写了!”
长者直接摊纸在饭桌上,磨好墨之后一挥而就,然后掏出一方章盖了上去。还没有等王通道谢,摆摆手出门去了。
仓促间没有粗笔长幅,只用细笔写了个两尺的窄幅,自然写的是“美味馆”三个字,不过落款王通站在边上没有看清,送出门,回来就仔细凑近了看过去。
“太监双林冯保。”边上的红印字迹不是楷体,一下子认不出,三个字“冯保印”。
冯保是谁?王通愣了下,随即就想到了,这个瞬间,王通觉得自己也和那胡太监一样,浑身剧烈颤动,身躯巨震。
冯保是谁,是当今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东厂、兼御马监掌印太监,先帝隆庆驾崩时候的顾命大臣,当今辅张居正张大人盟友,就连当今万历天子都要客气的称呼他“冯大伴”,乃是如今大明帝国最有权力者之一。
这样的人物,一举一动都是天下关心,一句话都是天下国策,这样的人物,来小小的美味馆做什么!
难道会顺便路过,王通不认为这般大人物会不经意路过这等市井之中的小店,难道……王通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自己摇头否认,这个可能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他没有迟疑太长时间,王通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叫来一名伙计说道:
“去找个裱糊的匠人,让他拿着东西来咱们店铺裱糊个东西,价钱什么的一切好说,但要快,今天就要过来,再找个做匾额的,也要今天过来。”
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大钱,不过尽快裱糊,做成匾额之后,所得到的利益可不是这十两银子能够比的了。
至于会不会有人假冒冯保,先不说那长者表现的雍容气度,假冒司礼监和东厂大统领,是嫌自己和全家人活腻了吗?
有些糊涂的伙计被王通赶出了门找裱糊匠,王通却坐在了角落里,尽管步步谨慎,心机深沉。
可突然出现的冯保还是过了王通的心理底线,自己不过是一介小卒,执掌国家枢要的大佬突然出现面前,这等身份地位的差距,还有冯保那有些莫名的举动,更让人极为忐忑,猜不到来意。
司礼监为宦官的统属衙门,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是宦官第一人,可冯保来美味馆肯定不会是这些来吃饭的低品宦官吸引来的,那胡太监也不太可能,王通思来想去,一切都和那小胖子有关……
王通坐在角落里苦苦琢磨,为什么冯保着重说自己识得文字,想到这里王通拍了下额头,太外露了。
锦衣亲军大多数世代传袭,没有考核甄选,好吃懒做的多,不学文不习武,锦衣卫子弟认识字的都是凤毛麟角,稀少之极。甚至有锦衣卫出京传令,却不认识命令上任何文字的笑话,临行前要请经历司的文吏先把内容说明背下,才敢出京办差。
王力也不识字,王家也是平平常常的锦衣卫子弟人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到哪里学习的这些,解释不清就是疑点。
快要到午饭的时间,宦官和禁卫将校们鱼贯而入,摆放着冯保手书的桌子就在正当中,他们在王通的店里还算客气,有人看到那手书和身边的人嬉笑了几句,宦官中也不是人人识字,有一名小宦官笑嘻嘻的被众人拥出来,俯身阅读:
“美味馆,这字写得不错,落款是太监双……”
读到这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掐住嗓子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这识字的小宦官脸色煞白一片,看着坐在角落里王通。
王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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