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转头看到满脸担心神色的张世强,没等对方开口,就先说道:
“张大哥,你认识泥瓦匠、木匠,还有做菜的厨子吗?”
这几天来,王通的奇怪举动太多,反倒是这个问题很正常,张世强一时错愕,下意识的点点头,他也算这一片的地头蛇,三教九流大都打过交道。《+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王通笑着说道:
“麻烦张大哥把这些人都请到茶楼这边来吧,我有活计给他们做,价钱好说……”
南街的商户们对每天有两个锦衣卫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并不欢迎,顾客和行人们对锦衣卫总是有一种畏惧的心理。
有这位过分热心肠的小锦衣卫来回走动,大家都感觉到客人变少,王通这边巡视了几天,商户们私下议论,这是不是敲钱的新法子,大家是不是要送些钱财,王大人才不会继续巡视走动。
不过也就积极了不到五天,接下来那两位除了早晨能看到王通,点卯完了能看到两个人走回来之外,就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这都快要到十一月,天气寒冷的很,这时节最不适合土木营造,可瓦匠、泥水匠、盖房子的佣工都过去锦衣卫王通那边。
街道上的几家大商行消息比较灵通,说这位小王大人这些天跑了许多店铺货栈,买了不少砖瓦、木材,看来是要盖房子似的。
有些心善的想要去劝劝,更有的对张世强颇有怨言,心想王通小小年纪不懂,你个做亲随的也不去劝劝,这才刚刚当值,就要盖房子,先不说这季节盖房子不合适,让上官同僚看到也不是个事情。
但张世强忙的也是脚不沾地,人都找不到,开工的情景也颇为蹊跷,看着应该是王家那个旧宅院翻修。
可到底干什么,谁也看不明白,开工之前,宅院周围都用粗的竹竿打起了架子,用篷布打在架子上,外面看起了好大一个棚子,但里面做什么,都被篷布遮挡的严严实实,整天听这里面叮叮当当的,愈让人好奇。
王家邻居的那马寡妇,最近也走街串巷的,去往那些孤苦伶仃的人家,连那缝补衣服的活计都不做了,这也算是一桩奇怪。
有心人想要打听打听,可那王通却给各处打过招呼,不得允许不能靠近,要不然会不客气,那些工匠劳力居住的地方也都是王通在对面给租的房子,那马寡妇和那些穷苦人家更是守口如瓶。
越是这般神秘,大家就越的好奇,连来往的路人顾客走到那边的时候都要指指点点一番,猜测到底要干什么。
十月三十这天,却是收月例的日子,王通和张世强却不能不露面了,也是往日的规矩,两个人就在茶楼的雅间中等候。
不多时,各家商户有的掌柜亲自来,有的是帐房先生,笑嘻嘻的送来了银子,能在京师做生意,关系和靠山谁都有的,但给钱总归买个平安方便,大家都没什么不甘心的。
有意或者无意,各家送来的银子都有些一钱、几分的余数零头,找是不会找的,汇总起来,也有二两的样子。
王通心里有数,这就是给自己额外的小帐了,少不得要客气几句,等到银子交齐,王通站起来说道:
“王某和各位做了多年的街坊邻居,现下在此处当差,又得了各位许多照顾,明日中午王某在振兴楼做东,宴请各家掌柜,还请大家赏光。”
说完之后,抱拳转了半圈,又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张世强,安排他去振兴楼订位置。
众人面面相觑,本以为这小锦衣卫想要大家请客,准备捏着鼻子忍了,谁想到居然拿出五两银子,真不知道要干什么。
田百户的宅院寻常时候是不让下面的兵卒军校进去的,但今日不同,王通和开门的下人说道“来送十月的”,通禀之后,立刻就放了进去。
宅院广大,王通本以为能看到那位早起洒扫的老家仆,却没看到踪影,下午时分田百户也从镇抚司那边回来,正在厢房那边等着他。
拎着银子进门,善于观察别人的王通,敏锐的注意到自己进门的时候,百户田荣豪皱了下眉头,面沉似水。
按照规矩磕头见礼,送上银箱,王通恭敬的说道:
“田大人,这是十月的份子,一共五十二两,请大人查验。”
来前张世强曾劝阻过王通,因为常例银子,按照规矩都是留足自己那份,剩下的交给总旗刘新勇,然后再由刘新勇上缴。
但王通却不理会这个规矩,自己带着银子径直上门,无论古今,上司对破坏规矩的下属总是厌恶的,田百户叫王通进来,就是要训斥一番,让他遵守本份。
田荣豪眉头皱起,刚要呵斥,听到王通报的数目却是一愣,开口变成了问话:
“只是十月的吗?刘新勇那边拿了吗?”
“回大人的话,这就是南街各家十月的常例孝敬,小的全给大人这边送来,由大人分配。”
田百户看了恭谨站在一边的王通,打开桌子上的铁箱,的确是五十一两的份量,稍一琢磨,大概拿出六两左右的散碎银子,沉声说道:
“这是这个月你应得的那份,拿回去吧!”
王通又是恭谨的道谢,伸手接过,田荣豪手轻拍桌面,迟疑了下又开口命令道:
“今后的月份常例都照此办理吧,由你送到这边,由本座来分派。”
自然又是恭敬的答应,听到这个吩咐,王通心里暗笑,知道自己赌对了,他赌的是平素由刘新勇送到田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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