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深吻来。
片子放完字幕滚动,依次打出沈岚穆回锦等一众人的名字。杜可铭重重吐了口气,骂说:“妈的还是什么名片呢,演到最后都等着看男主角脱不脱了,摸摸摸,是男人不会上啊,光摸能做什么。”
这话若是平时听到,陈楷一定是要笑着讽刺几句的。但是眼下的一切都太虚幻荒谬,他反而不知所措。
杜可铭被“男主角脱得不爽快”这个在sān_jí片里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的细节搞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扫兴,陈楷借机撤回自己寝室,进浴室之前瞄到盥洗台镜子里的脸,红得有点不对劲。
他就安慰自己,看熟人卖肉大演床戏,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尴尬事,下次哪怕再好奇也做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宿醉加上那个冷水澡,陈楷睡得一直不踏实,翻来覆去好久才睡了过去。睡着睡着觉得整个人漂起来一样,又被人按住手脚,滚烫的身体覆上来,激烈地亲吻和爱抚,就像要把他一寸寸吃下去。陈楷觉得很不舒服,又或者是太过舒服,挣扎着要坐起来,才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费力地伸出手去,却是一把抱住了身上人的头颈,手指掐进肌肉里,身体像痉挛一样,分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
昏昏沉沉之中,他脑中隐约闪过这是做梦,竭尽全力张开眼,看见的是男人的头正移向自己的下半身。眼前的景象吓得他魂飞魄散,死死揪住那细而软的头发,男人顺势仰起头来,下巴划过一个弧度,正好擦过他的小腹,热得都要烧起来。
那张年轻的脸仿佛蕴了光,尤其是眼睛,弯弯地饱含着笑意,也不说话,偏过头去叼住陈楷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陈楷脑子瞬间就炸开了,惊慌失措地喊对方的名字,又发觉这个名字被自己忘记了,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对方从手腕舔上手掌,吃掉逐渐变得松软无力的食指与中指。口腔里那么烫,简直像得了高热的病人。
他就像被藤绞住的植物,一步步地放任自己缴械、沉迷、同身边的男人一起翻云覆雨,为那无可抗拒的久违的温暖和喜悦。眼看高潮沿着脊柱升上头顶,爆发的那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以令陈楷疼痛的力量,忽地拖开了他,抽离这yù_wàng的漩涡。
陈楷猛地坐了起来。
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能听见自己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呼吸声。陈楷坐了好久,才确认刚才的确只是一个春梦。这个梦尚未走远,似乎稍一集中注意力还能看见梦境的纱幕正在夜色里悄然瓦解。他想起梦里的身体和脸,懊恼地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与此同时下半身湿腻的感觉越发地清晰,如芒在背一般。他不得不认命地爬下床。洗澡。换衣服。
第16章
这场春梦折腾得他一宿没睡好,陈楷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丽海道。谢禹看到说了一句“又熬夜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好,含含糊糊地支吾过去。
但这电影竟然还成了一天的心病,忍到晚饭时候,终于问:“《拂墙花影》……是sān_jí片?”
“你是说沈岚和穆回锦的那一部?是。沈岚的片子在她结婚之前被她现在的丈夫统统买去了拷贝和市面上有的录像带,不好找了。”这问题来得没头没脑,谢禹还是答得很镇静流畅。
“叫这么个名字,我还以为是个什么罗曼电影呢。”
“算是吧,只是分级成了sān_jí片而已。”
陈楷没想到谢禹肯一本正经和自己讨论sān_jí片,心里也不那么窘了,顺着话继续说:“我以为穆回锦跟着陆维止,不会拍这种片子的……呃,我是说,他应该拍像《丹青》啊《长夜》这种送电影节再拿回一堆奖的片子才对。”
“也不见得。拂墙的导演是穆回锦的朋友,也许是人情也未可知。”谢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过后来他是陆续拍了一些sān_jí片,小角色,加起来出场个十几分钟,又莫名其妙消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啊?那是在陆维止生前还是?”一部《拂墙花影》已经够让陈楷惊讶了,没想到谢禹轻描淡写之中,扔给他一堆更劲爆的消息。
“之后。”谢禹似乎不再愿意细说下去,冷淡地收住关于穆回锦的话题,“他不愿意好好演戏是他的事,也没什么电影非他不可,随便他折腾好了。”
陈楷知道谢禹对穆回锦一向没好感,但这次却在他不以为然的语气中,捕捉到一缕或许只是错觉的惋惜。他笑笑说:“问你真是问对了,好像这几十年间电影圈的大小旧事,没有你不知道的。”
谢禹并没有把这句话当作恭维,只是说:“不知道的多了。你觉得新鲜,一则你太年轻,二则娱乐圈十年足够一个轮回了,干脆开开心心集体健忘。再说这就是我工作的一部分,要是你都能把我问住了,我就要另谋生路了。”
陈楷被他这平淡的语气逗笑了:“谋生?我还以为这是你茶余饭后赚点吃糖钱的消遣呢。”
谢禹看着他,一时竟然没接上去话。陈楷这时脑子也转过来了,知道说错了话,立刻觉得不自在了,赶快埋下头挟菜,想借此敷衍过去。
好在谢禹没追究下去,大概也是更不愿意细谈这件事,顿了一顿,问:“你下周六有没有别的事情?音乐学院有一场毕业表演会,肖邦专场,在市立音乐厅。”
陈楷抬起头来,眼睛一亮,刚要应承下来猛地想起杜可铭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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