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无事的午后,他都会在靠北墙的那张椅子上坐着,捧一本书,静静地看上一两个时辰。
这其间,他时常抬头去看南面的那排长窗。窗外是一座池塘,池里种着莲花,靠窗临池有株桃树,春日时桃花灼灼,夏日里莲开蔓蔓。
云寂偶尔也在书房,见他时常望着失神,问为什么不坐索性到窗边来看,他就会答道:“有时靠得太近,反而看不分明。”
那时他纵然已经初尝到世事艰难,却还是低估了人间苦楚。
书桌就在敞开的窗前,风里桃花辗转,淡淡绯色落到云寂雪白的袖边肩头,映着天光春意,如许温柔。
晏海心中一痛,急忙稳住气息,低下头去。
这种发自脏腑的钝痛,喉头隐隐的腥涩,要等待许久才会慢慢消解。
许多个这样的午后,阳光从面南长窗流泻而入,晏海低着头,看着明亮光芒在青石地面上寸寸蔓延,直到自己脚前五寸处停下,然后,一分分退却而去。
注定错失,不可追逐……
岁月更迭,寒暑交接,时光流逝得缓慢也迅速,冗长繁复却无迹可寻。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好像永远都不会改变。
如果永远都不会改变……
晏海坐在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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