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这时的样子,就像是……在他和顾紫盈成亲之前的那个如……
百里寒冰坐在屋里看着他,许久都没有眨过眼睛。
“师父?”
“啊!如!”百里寒冰猛地站起来,膝头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是我。”如走进屋里,弯腰把剑拣了起来:“师父看到我怎么这么吃惊?是忘了我还在冰霜城里吗?”
“如。”百里寒冰没有去接他递过来的剑,而是捉住了他的手:“你总算是出来了。”
这半个月,如一步也没离开过练药的屋子,就连日常饮食,也只许人送到院外。
“这盒里一共是七颗,分七天服食完毕之后,你身上的毒就能清除干净了。”如打开了手中拿着的锦盒,一股淡淡的香气弥漫到空气之中:“这药……”
“放着吧!我一会就吃。”百里寒冰接过锦盒,随手放到了身边的桌上。“你怎么瘦了这么许多?”
“现在就吃了吧!”如把那锦盒又拿起来。
“如,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百里寒冰把他按在了椅子上:“你怎么……”
“师父,我想过了。”如用力地握着那盒子,笑着说:“你我能够共聚已是难得,以后……还是好好相处……”
“真的吗?”比起终于可以解毒,百里寒冰对如态度的转变似乎更加看重:“如,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
“嗯!”如低头看着锦盒里那些黑色的药丸:“我也这么觉得。”
“如……”
“这药叫做‘千花凝雪’,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如抬起头,看到百里寒冰专注的表情,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什么?”
“没什么。”如把锦盒放在了他的手里:“记得每日要服上一颗,第一次服用可能会有些不适,之后就不会了。”
千花凝雪,白日消融……
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出了门去。
“如。”百里寒冰喊了他一声。
如在门边的回眸微笑,过了许多年之后,百里寒冰还是记得非常清楚。
笑容柔和,目光温暖。就像是许多年以前的那个晚上,在寒冷冰雪中初遇之时,打动了他的那种目光和那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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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走后,百里寒冰坐在屋里,目光复杂地看着桌上锦盒。
“城主这是怎么了?”从绣着旭日朝阳的镏金屏风后面,慢慢地踱出一个人来:“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
“我总觉得,不太对……如他……”
那人但笑不语,只是过来拿起锦盒凑在鼻翼轻嗅。百里寒冰却是看着门外,眉头越皱越紧。
如的样子,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百里寒冰过后每每想到这时,就会想为什么自己那时明明注意到了,却没有去探究如反常背后的缘由。
也许……也许是在逃避!逃避可能掩藏在那温暖笑容之后的……
得了“千花凝雪”之后的第七日,百里寒冰在后院的水榭中设下酒宴,然后差人去请如过来。
“师父。”如出现在回廊那头,远远地喊了一声。
“过来啊!”百里寒冰朝他招了招手。
如沿着回廊慢慢走过来的时候,素色的衣袍因风拂着栏杆,水光临照,为他本就清秀的眉目更添了几分飘逸灵动。
百里寒冰有一瞬的动摇,只是那动摇来得突兀又没道理,自然不可能打动他早有的决心。
“这么丰盛?”如走到了他面前,看着桌上精美的菜色,笑着问他:“难道说师父终于厌倦了清淡的饮食,决定不再辜负自己的口舌肠胃了吗?”
“这是为你准备的。”百里寒冰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
如看着自己被他紧握的手掌,过了片刻才“啊”了出来。
“今夜月色真好。”他借着抬头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把手从百里寒冰掌心收了回来。
“看着屋梁也说月色?”百里寒冰把目光从横梁架建的屋顶收了回来:“你不是还没喝就已经醉了吧!”
“酒?”如举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闻了一闻,有些诧异地问:“这是……”
“我听说飞鹤山庄有祖上密制,藏了多年的桂花酿,于是请他们送了一些给我。”百里寒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还有不少在酒窖里,你可以慢慢地喝。”
飞鹤山庄的祖传好酒说是千金不卖,就连慕容舒意那样的身份都只求得小小两坛,那也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可见这世上,也没什么是百里寒冰想要而得不到的……
“多谢师父了!”如倒也不急着品尝,把酒杯放回了桌上:“不过我原本以为只是一顿便饭,早知如此正式,我该换身好些的衣服,再带些礼物过来才是。”
“如,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哪有?”如笑了笑:“我是看到师父气色好转,心里感到高兴。”
百里寒冰的脸色不再灰白,就连唇色也渐渐转为红润,表示他体内毒性正在慢慢减少。
“不过说正式也是该正式一些。”百里寒冰虽然带着微笑,但表情却变得认真起来:“其实我今天找你来,的确是有很正式的事情要对你说。”
如看着他,隔了一会才问:“什么事?”
“这想法也不是最近才有,但始终找不到好的时机说与你听。”百里寒冰顿了一顿,然后看着如的眼睛,很慢很清楚地对他说:“我想收你做我的义子。”
如猛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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