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小心握着符箓,黄粱神色难言。这般贵重稀罕的东西他不能要,他欠道长的恩情已经不知拿什么偿还,怎能又拿道长的好处。看着云润生专注画符的侧脸,黄粱嘴角不由轻轻上扬,这个道士真是……真是又年轻又厉害又大方!怎么这么好?
“嗯?”云润生手一抖,笔触歪了,牟的抬头瞄向旁边的身影,眼灼灼的看着他想干啥?烧地他分心了。
罪魁祸首黄粱显然不明所以,见他画歪了更不敢轻易说话打扰,紧紧抿着嘴巴,弯着眼睛甜甜一笑,似是无声的鼓励。
“嗤。”
云润生忍不住破功,摆摆手严肃板脸:“你离我远点,挡光。”
“哦,抱歉。”
黄粱忙不迭退开,选了个不挡光的方位。
云润生执笔,却久久没有落下。
半晌,云润生慢悠悠扭头,无奈的指指床:“去睡觉,别杵着,碍事。”
“打扰道长了?那我去睡。”居然不让看,黄粱失望地挪回杂物堆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京中这些年遍地道士,他也见识过符箓,什么驱邪的,治病的,保平安,一个比一个会骗人。上一个赠他符箓的骗子道士,被迫吞了几斤符箓,听说后来拉不出……
没有碍事的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云润生行事顺畅,后半夜又画成十五张符箓,五张疾风符、五张护身符,以及五张具备攻击性的火烈符,至此他便停笔准备修炼,符箓一扬手尽数抛向杂物堆后的黄粱。
“这些都对你有用,要贴身存放,以防万一。”
说罢,云润生便开始修炼。
一直胡思乱想压根睡不着的黄粱被忽然飞来的东西吓地坐起,抱着一叠符纸,张口难言。
眼睁睁看着云润生闭眸修炼,黄粱彻底缄默。
黄粱妥善将符箓贴着胸口放好,这些薄薄的黄纸,未来可能就是他的保命符。
天蒙蒙亮,大伙儿都还没苏醒,云润生独自一人直奔林府。今儿过去回访纯属让林家人安心,出来时再三谢绝了林家的赠礼。
云润生将大笔花费用在修炼材料上,其余生活所需则很简朴。他揣着碎银子,买了不起眼的棉布,洗澡巾,针线,倒是特地买了肥皂,这玩意儿对老百姓来说不便宜,他早就想买,没有肥皂洗澡跟没洗一样。半路上遇上虎子,师徒两又接着闲逛,直到黄昏时候二人一起回到船上,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归队,只等着许三少。云润生一上船便蹙眉,察觉到屋中的人竟然不在,估摸又偷偷跑出去放风。
他进屋果真没瞧见熟悉的身影,正想上街去找找,外面一阵喧哗,是许三少和小厮回来了。
“诸位准备,咱们现在就出发。”
“为何趁夜出发?”云润生微愣。
许三少讶异:“有何不妥?夜里行船不碍事,趁着风向正好,和别的商队已经商议好了连夜出发。云小六,你还有甚未买齐?”
云润生摇头,黄粱还没回来。
要不要扯个理由让大伙等等?不行,为了一个人耽误大家的事,他做不出来。
为何这么晚还不回来?前两日都乖乖的在屋里等着,早晨他出门时黄粱还在睡,今日出去玩啥子?会不会遇上了锦衣卫,不会,他早就探查过,明州府没有锦衣卫的影子,对他来说很安全,完全可以就此上岸,寻个机会做别的打算。无缘无故跟着素不相识的人漂洋过海,前往遥远的异国他乡,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此路。
或许,是真的决定走了。
就算万一,有他的符箓在足以让黄粱摆脱追捕,从此天高海阔不是一个空想。
如此也好。
“走喽~开船喽~~~哟嚯~~”
“明日是个好天气。”
“往后天气都不错。”
“顺风顺水~顺风顺水!”
大船慢慢离开码头,夜色渐浓,云润生静静站在船沿遥望逐渐远去的繁华之地,远处的灯火辉煌如天上闪烁的星子,璀璨耀眼,美不胜收。
云润生的眼眸如夜空般平静深邃,仿佛在某种玄妙的境界中沉醉。
忽地,夜风从耳旁轻轻拂过。
他的眼睛瞬息闪过异彩。
遥远的彼岸,一道轻小的身影正踏水而来,那人姿态灵敏矫健,似一阵席卷而来的疾风,呼啦啦的飞向他所在的大船。
云润生轻轻笑了。
笑容还未到嘴角,只听啪的一声。
……
甲板上顿时有人高呼:“什么东西撞上了?大家快瞧瞧。”
云润生拉长了脸。
撞得眼冒金星的某人大惊失色地沉入水底,游啊游,游到了熟悉的地方,看见为他敞开的入口和绳索,这一路上所有的焦急和失落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咳咳……”终于回到熟悉的小屋子,黄粱激动地一把抱住云润生的小腿,“云道长,为了追上你我连疾风符都快用完了。”
云润生掰开他的手,一脸的嫌弃。
“怎的来这般晚,在城里玩地忘了时间?”
黄粱立即解释:“我见附近没有锦衣卫就想找路子弄点银子。哪知道倒霉的遇上熟人!哎,可惜熟人难缠,追着我满城跑。我就故意往偏僻的山林躲,甩掉他们后天色已黑,等我小心回到码头没看到船……还以为道长丢下我走了。”
跑到码头没看到熟悉的大船,他是真的发慌,连脑子都没转起来身体便已经行动。
全心全意只有一个目的,追上去!
“为何追上来?”
黄粱双眸亮晶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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