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粟的鼻子,眼里盛满溺人的柔情:“粟粟,起了。”
鼻上像有一片羽毛飘过,有些痒,方海粟抬手拂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他问了句时间,得知五点多时,着实没想到自己快睡了一下午。下车打量了一圈周围:“这是哪儿?”
“隔壁市。”江遇之应道,“先找个地方吃饭。”
方海粟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怪怪的:“吃了睡睡了吃。”
江遇之笑:“八戒,你饿吗?”
“滚。”方海粟笑着踹了他一下。
车子在暮色中穿过,停在了路口。
方海粟下车,转头便能看到宽阔的江面在夜灯之下泛起白而浅淡的波光。
“我算是知道你带我来干嘛了。”他对走到旁边的江遇之道。
江遇之挑眉,脸上带了几分飞扬的笑意:“以前说好了要一起来的。”
方海粟笑笑没说话。
两人一起往前走,江遇之瞥了一眼底下:“这几天人肯定多,我们来得早可以占个好位置。”
路边临时摆了些小摊,零食玩具鲜花应有尽有。
路过卖花的老奶奶,江遇之买了一支白玫瑰。
方海粟接过还带着水露的花,置于鼻间闻了一下,抬眼问:“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江遇之摇头:“这你也有研究吗?”
“做翻译的时候接触过。”方海粟用手抚掉花瓣上的水珠,“天真,纯洁,尊敬,谦卑,我足以与你相配。”
听他缓缓说来于江遇之而言是一种视听享受。
江遇之噘嘴:“诶,浪漫。粟粟你厉害,像我这种没见识的只知道一朵玫瑰代表你是我的唯一。”
方海粟听出来了,这人是拐着弯告白呢。他含笑白了江遇之一眼,沿着台阶往下走。
江岸十分干净,每隔几步便有依依杨柳,此时人还不多。
江遇之带人一直往前走,直到一片乱石出现才停下:“这儿视野好,还可以坐到江边近距离接触江水。”
方海粟朝对面看,遥远的那岸凝成直线,水天仿佛连成一片。
作为遥远外地的学生,他对乐水附近的城市并不了解,仅知道哪哪的几个特色标签。比如君山,也就是他们今天来的这处,逢年过节,江边夜晚必有烟火。
以前约了一起来,由于猝不及防分开了,所以约定并未如期完成。这次能看到是他几年没想过的事,却真的很好,让他有种因被记得而欣然的奇妙感觉。
他不禁开始期待即将来临的夜色。
江遇之低头跨过几块尖石,走到离江水最近的那块平铺的大石,抬头看了眼远岸,招方海粟过去:“快来,坐这儿。”
两人此刻完全不在意石头脏不脏,只等着接下来的热闹。
月慢慢滑上高空,耳边人声渐响。
江遇之倾身越过他看来时的方向:“人越来越多了。”
方海粟随他视线看去:“快了吧。”
“喂。”
方海粟闻声转头,唇上落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江遇之早就退开,顶着一张厚脸皮道:“我怕待会儿人都来了这里我忍不住,所以先充点儿忍耐力。”
唇上触感犹存,方海粟怀疑地看向他:“这点儿够吗?”
江遇之以为他在暗示什么,一边说着“太不够”,一边想做些什么。方海粟得逞,在他靠近的时候未动,却在他闭眼的时候把他的脸推开了。
江遇之看见他脸上的笑,不满:“早知道把喇叭拿下来了。”
“可是,”方海粟顿了两秒,无辜道,“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江遇之被他一堵,鼓嘴“哼”了一声,重重一挪屁股,跟他靠得宛如融成一体。
方海粟笑出声:“江遇之今天三岁半。”
阁楼上的清脆钟声划破夜空,对面江岸烟花齐放,照亮了半个江面,五颜六色的水纹在风里漾开,身后有人低声惊呼。
方海粟微微仰头,眼中映着遥远的烟火,仿佛住了无数的灿烂。
江遇之一直偏着头,把方海粟与烟花一齐收进眼中。
“好看吗?”江遇之凑近了问道。
方海粟点头:“有一种盛世的感觉。”
江遇之感叹道:“我现在好满足啊,完全没想过还能和你一起来这儿。”
方海粟笑了笑:“嗯,还不迟。”
阁楼的灯光与月光相互交错,酿成夜色里的温柔。两人不断耳语,笑声依稀可闻。
江遇之把手放进裤兜,手指碰到一个方形的绒布盒子,下意识攥紧了。他不动声色地挑开盒子,那道很细的响声似乎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一直冲进脑子里回环。清凉的触感在指尖传开,他将戒指勾进了手中,按上了盒子。
方海粟依旧是抬头远望的姿势。
江遇之握拳伸到他眼前,屈起的五指朝上,占据他的整个注意力之后慢慢下移。
方海粟沉默地看着他的拳头,接着顺着手臂往上,把视线投到他脸上,不解:“怎么?”
江遇之一脸认真:“你再不看我我打你信不信?”
方海粟笑了起来:“你打我我也打你信不信?”
幼稚了这么一回,江遇之的紧张才消退一些。他看着方海粟的眼睛:“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方海粟歪着头问:“那你想说什么?”
“粟粟,知道一切之后,我很后悔自己五年前的不问。”江遇之看着方海粟的眼睛说道,“这份后悔好像有点儿作用,它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我真的很喜欢你。而不管是我说的话还是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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