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着我的大便。
「刚过一岁。」以当初来这个家是三个月大计算,一岁也就这几个礼拜的事。
哼哼,我换成人类的年龄,可是比你们两个都还大呢!
但我身子小,所以更要懂得尊老爱幼,不论是被藏在柜子里的小馒头,还是新买来的果乾试吃包,我可是一清二楚--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严医生惯例总结这次检查结果,除了不爱喝水这点还是没有改善,其他倒是好了许多,连体重也轻了两克,打趣的说:「再大点可真的是老鼠了。」
我不想理会这个开始跟我抢食的人类,再大点,我可是能够当你长辈的年纪了。
三於难得没有接话,摸着我的手指有一瞬间凝滞。
13.
该怎麽说严医生呢?
最开始见他时,总给人一种非常高冷的感觉,尤其是知道我的由来後,对待三於的态度更加冷淡,虽不至於到排斥的程度,却感觉的出来他的不赞同。
但也许是三於固定带我去检查的行为改变了严医生的看法,严医生依旧保持着高岭之花的模样,却开始会露出点笑容--特别是三於问了些婆婆妈妈的问题的时候。
「所以你一开始还真讨厌我啊?」三於吃着蕨饼,沾着黄豆粉和黑糖的滋味美好,特别是稍微冰过之後,根本是夏天的消暑圣品。
三於问的直接,严医生也没有避讳的意思,虽然说吃人嘴软,但他也没打算否认这点,直接了当的回答,「当然。所以之後你还来预约,我还蛮讶异的。」
严医生说着,手上却没停下动作,明明碗里盛着的份量比三於多上不只半点,消灭的速度可不比对方慢,还隐约有超越的趋势。
「你医术好啊,板上都大推的。」三於说,一点也没有婉转的意思。
我是知道的,那天三於也想过不要再热脸贴冷屁股,但严医生的医术是真好,加上在不知情人的眼里看来,他的确是促成动物买卖的一份子,直接表达出来的人少,可反过来说,也代表了这个医生真心爱着这些无法言语的动物们,才会在饲主的面前表达出来。
「我以为你会说人格魅力之类的。」严医生说,觉得这人相处久了,表现出来和长相可是一点也不搭,跟员外似的。
「也有一部分在。」三於老实讲。
「哦?」严医生好奇的挑眉,还不忘往盘里多加点黑糖。
黑糖快见底了,三於见怪不怪的从厨房拿了一瓶未开封的出来,俨然已习惯了严医生嗜甜的本性。
「被那样说,还蛮尴尬又不好意思。」三於拧开瓶盖递过去,「但後来想想,又觉得会这样直接了当讲的人,出发点肯定也是好的,所以也没什麽好生气或不舒服的。」
别人是拿叉子戳蕨饼沾黑糖,严医生倒好,直接是黑糖淹蕨饼,我看了有点头皮发麻。
我是爱吃了点没错,但这麽重口味,臣妾做不到啊!
别问我为什麽知道的这麽清楚,因为我的豪宅被拖到餐桌旁边,想不看都不行!
更可恶的是陈三於这个人类还说是不让我有被排挤的感觉--那你倒是分我点蕨饼啊!
光说不做最讨厌了,哼哼。
餐桌上的两人并没有接受到我的电波,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严医生一汤匙舀起,也十分诚实的回答,「毕竟知道小动物的买卖是杜绝不了的,但知道跟习惯是两码子事,多少还是会看不过去。」
感觉这里头有隐情的我不闹了,贴着整理箱的墙壁,等严医生继续说。
「我那时候实习时,红贵宾正流行,结果才过去几个月,弃养潮一波接一波,还有人直接问我实习医院能不能接手,说这狗特别闹腾,烦的都不想养了。」严医生说完还嗤了一声。
「後来呢?」三於问。
严医生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弯起了柔和的弧度,怀念的说道,「我们院长收留了当院狗,叫大红…别笑,是他之前主人取的,不想让他觉得被抛弃,才一直沿用下去。」
「大红很爱闹,一个小玩偶也能自己玩一下午,还会在我们休息时围着打转,眼巴巴的要我们陪他玩,吃东西也特别挑,不是贵的还不吃。」
三於没说话,原本叉着甜品的手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等严医生说话。
「他活泼的很,一开始还会缠着我们,但後来可能知道我们在忙,就乖乖坐在角落等着,不管什麽时候,总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虽然是人类抛弃的他,但他却没对人类失望过。」
我看着严医生的表情,缅怀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不舍。
「可是…」严医生表情变的黯淡,语气中透着无助,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大红是繁殖场出来的,状况很糟,哪怕我们是医生也一样,什麽也挽回不了。」
话语未尽的意思,哪怕是我也听的明白。
我想到了我的出身,一样的宠物店,一样的繁殖场,但我却没有任何的印象,我不知道是我当时还小,还是本能的去遗忘,连在鱼缸时的印象也淡了许多,只剩下酷罗存在我记忆中。
「你们给了他一个家,所以我想,大红也是很幸福的。」三於安静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狂点头,头一次觉得这个傻主人和我频率在线。
被抛弃难过吗?这是肯定的,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是不是我不够乖?所以人类才不要自己了?
可是这样就忽略掉其他爱着自己的人类吗?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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