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牛三兄弟,领着众内门弟子踏入[白狼谷]。
刘辩随在人群中,老老实实跟在陈龙的身后。甫一入谷,即望见对面有几十头白狼奔跑来,顿时就吓得腿酸脚软,缩身便要后退。
陈龙一把将其抓住,大声道:“有众位师兄在前应对,怕个甚!”
刘辩哆嗦着身子,勉强站住。
远远望向这边的武安国,摇了摇头,猛然大叫一声:“诸位同门,列队、举兵!”
一声声的号令下,众弟子配合着剿杀起白狼来。
眼看着一头头狼尸化作飞灰虚无,刘辩这才慢慢安定下来。
“新人,我们也出手吧!”陈龙头也不回地唤出“如意兵甲”,举弩踏入战区。
刘辩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在后方站定,唤出全身覆盖的[如意甲胄],扛起龙炮。
开火!
[白狼谷]内,所有门人弟子,立时听到耳边“咚”地一声巨响。抬眼望去,一道火光在白狼群中炸裂开。
一狼横死,五狼重伤,轻伤无数。
好大的威力!
众人将剩余的白狼杀尽后,纷纷将刘辩围在中央,观摩起他那管粗长的龙炮来。
“五千[贡献],物超所值!”
“新……新人,你是那史侯!”
“史候,蔡邕待你甚厚!”
“此宝之能,远胜于冰火仙法!”
弟子们啧啧称奇,连连赞叹。在陈龙瞪大的双眼中,刘辩乐呵呵地傻笑着,很是享受这“众星拱月”的氛围。
他虽身为皇子,却自小寄养在史道人家中。少有双亲依偎,更无一二玩伴。
旁人与他会面时,总是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句“史候”。有礼有节,却又淡漠疏离。
他是皇家贵胄。应知尊卑之别,眇道人在赶走一群小儿后,如此说。
他是皇家子弟,当有雍容仪态。父皇将笑脸转向年幼的刘协时,如此说。
他是皇家长子,以后定会承继帝位,故须谨言慎行,母后将其钟爱的鹂鸟掐死后。如此说。
随着年岁渐长,母后的严厉一日更甚一日,父皇本就不多的期望彻底变作失望。而他所渴望的“良朋益友、舐犊情深”,在一年一年的孤独寂寥中,统统成为泡影。
幸好,幸好他求仙白虎,幸好他遇到蔡翁,幸好他得了龙炮,幸好……
刘辩紧握右拳,心底祈曰“愿此‘幸’不相离。长伴我身”。
自此日后,刘辩“龙炮”的名号在白虎山传开。他懦弱的性子,也渐渐有了改变。
※※※
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末终至。
燕大王一大早便自床上爬起,穿上新制的裘袍,拽起秀儿软乎乎的“大手”,跑向山下。
雪雨无有,红日东升。
虽才是破晓时分,白虎城外已是人山人海。
十八座高台夯成,数十名歌者、伎者。登台献艺。引得喝彩、惊叫声不断。
有那“角抵之台”,一人拱袖而肃立,是为裁判。另二人,皆手臂大张、怒目逼视。不一刻,即跨步上前、对撞在一起。
有那“绳技之台”,以两大丝绳,系于两台柱间,相去数丈,两倡对舞。行于绳上,对面道逢,切肩不倾。
有那“飞剑之台”,弄七柄短剑,迭起跃之,飞空轮舞,五剑常在空中。
另有“斗鸡台”、“击筑台”、“六博台”、“投壶台”……
燕大王甚至还看到一座高台上,有那“双足朝天、倒立而舞蹈”者。听秀儿说起,这种杂耍者唤作“掷倒伎”,乡民倒没觉得什么,但那些文士、儒生似乎评价不好。
果然,在那掷倒伎的高台下,燕大王未待数息的时间,就听到了一位老者摇头叹息:“此竟设礼外之观,逆行连倒,足以蹈天,手以履地,反两仪之顺,伤彝伦之大!”
燕小乙未予理会,又牵着秀儿的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白虎居民、附近乡民,贩夫走卒、摊贩坐贾,带刀的武卒、佩剑的文士。另有一个个身披新制道服的白虎弟子,袍氅当风、衣带飘飘,引来人人艳羡。
看着乡民们一张张笑容满溢的脸,燕大王对于自己开设“岁末晚宴”的想法,再次点了个赞。
秀儿曾问过他“开设晚宴”的用意何在。他只回答了一句“岁末将至,众人欢宴,是为快事。”
其实,他另有两层心思,未诉诸于口。其一,自然是藉此提升名望,增加[信仰值];其二,则是为了纪念一下自己的前世过往。
“小哥哥!”
正有所感慨间,忽一道清脆的童声传来,未等他细看,即有一个软乎乎的小身子冲过来。
燕大王下意识地抱住后,才一眼看清来人竟是那多日未曾见过的杜洛洛。
“好久不见呐,洛洛。”燕大王笑着对小萝莉道。
“小哥哥,洛洛方才在那高台上看到有……”
杜家的小萝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刚才所看到的热闹场景。燕大王笑着点头,转而又望向她身后的杜畿。
“伯侯也来了。”
“大王,杜畿来了。”杜畿苦笑着道。
几个月前,他不顾小大王的挽留,告辞离去。哪想到,回回转转、走走停停,至今日,竟被当今天子丢回鄄城,任了鄄城县丞一职。
唉,这鄄城县丞,可不是好做之官呐!
杜畿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
燕大王这会儿却没空多理会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杜畿身旁的两个小家伙。
其一者,小大人一般,望着燕大王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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