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啊。张劲松不能要武云按他的方式去生活,所以也没什么好劝的,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别再惹麻烦就好。
黄欣黛最终还是决定正月十七来随江,她实在不知道来早了如何面对武玲。武玲来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山上,若吴长顺是个女人的话,她可能都会连上卫生间和睡觉也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了。张劲松不可能吃师父的醋,只是担心师父坐化之后,武玲怕是会伤心得不成样子。
“老爷子说了,有我和云丫头在这儿就行,家里不会再来人了。”等到睡觉的时候,武玲满脸歉意地看着张劲松,说得很是无奈。
张劲松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干爹和老爷子通过电话了的,不要兴师动众,要不然他就不呆在山上了,到时候我们找他都找不到。”
“我知道,你师父是嫌他们碍眼,不想看到他们。”武玲摇摇头,苦笑道:“其实老爷子是很想来的,可他的身份不好乱动,来了这里一次了,再过来,影响不好。毕竟,我哥……四哥他现在主政石盘。”
以武家老爷子的身份,如果在这时候跑到石盘省内,那就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误会,所以,纵然是大哥离世,他也没办法过来。人们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事情,位置越高,越不能如意。
“嗯,这个我知道,我明白。老爷子对师父、对我,真的没得说。”张劲松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宽慰道。
“我,我……”武玲突然深深地垂下头,泣不成声。
张劲松也不说话,将她搂入怀中,想到师父,眼睛一阵阵发胀,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泪珠一滴滴往下直落。
……
正月十七下午,武贤齐的夫人曾丽到了紫霞山,武贤齐不能亲自到场,也觉得光女儿过去还是不适合,便让曾丽过来了。不管他跟吴长顺之间有多陌生,毕竟吴长顺是他父亲的结义大哥,他不能不考虑到这一层。若是他不在石盘任职,那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可他在石盘,就不能不有所表示。——讨不到老爷子的欢心无所谓,可别惹得老爷子不开心啊。
对于曾丽的到来,张劲松相当意外,心里却是颇为感动。
正月十八上午,张劲松等人都围在吴长顺房里,还有道观里的三位师兄。吴长顺打着双盘而坐,看着这些弟子晚辈脸上悲戚的表情,平静地说道:“我这一去,复归于自然。该讲的,都给你们讲了,现在就不嗦了。我到今天,是我的福缘,你们也有你们的福缘。都出去吧,过了十二点再进来。”
张劲松道:“师父……”
吴长顺摆摆手:“最后这点时候,你们还不想我清净吗?”
这个话一出口,众人也只能退到房间外了。武玲直接就在门外蹲下了,头埋在臂弯,压抑地哭着。黄欣黛也在哭,同样压抑着没有发出大的声音。这二人的状态让别人也很是难受,三个道士还好一点,只是眼睛湿润,没让眼泪掉下来,张劲松和武云却是没那么好的控制力,眼睛睁一会儿闭一会儿,还不时地擦一下,更不时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都分外难熬。
曾丽的的目光在武云和黄欣黛身上扫视着,暗叹不已,却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张劲松的父母想劝一下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去劝,只能在一旁摇头。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却更让房间外面站着的人心急,好不容易等到十二点,张劲松直接就准备去开门,可碰到门的一刹那,他的手却不敢动了,不停地颤抖着。他迫切想知道师父的情况,却又害怕知道真实的情况。
“小师弟,进去吧。”一个道士对张劲松道。
张劲松咬着下唇点点头,可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道士等了两分钟,又劝道:“莫误了时辰。”
张劲松这才一咬牙,推开了门。入眼便见到正对门而坐的吴长顺,双目闭合,脸上表情自然安详,结印的双手一动不动。
张劲松叫了一声:“师父。”
吴长顺没应答,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的大些,得到的,却是师兄的答复:“师父,升仙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到这一刻,张劲松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双膝一屈,跪倒在吴长顺面前,一个头磕下去,额头碰在地上就不愿再抬起来。
张父张母看到这一幕,倒是一点也不心疼儿子,只觉得儿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当了官,但还挺有良心的,能够记得老道士的恩情,不枉为人。
吴长顺是上一代的紫霞观住持,就算是他坚持自然而来自然而去,紫霞观也不可能不为他做道场。而且这个道场还要做得大,毕竟他也是紫霞观的活广告,紫霞观能有今天这么好的效益,张劲松功不可没,但起定海神针作用的,还是吴长顺。
哪怕张劲松跟观里说如果大搞特搞的话,可能会影响旅游收入,因为当初紫霞观打的就是老道士精通养生的牌,现在老道士还不到九十岁就仙逝了,别人会怎么想?可观里不在乎,坚持要大搞,他也没办法。不管最终道场是做几天,张劲松都只准备在紫霞观再呆上一夜,正月十九,他就要走了。一方面,他要去省委党校学习,另一方面,以他的身份,在道观做道场的时候连续在这个道观里呆几天,也不合适。
元宵节之后到妇女节之前的这段日子,紫霞观的游客是相当少的,做道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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