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道:“让我想想啊,好像,从小到大,你确实没抽过我。舅,你对我是真好。”
严红军摇摇头:“我是你舅啊。”
两舅甥对视而笑,再没有一丝一毫生分的味道,浓浓的亲情迷漫着,似乎就连无形的气氛都温暖不少,比中央空调中散出的暖气效果都要好。
想到舅舅的工作,张劲松就关心了一句:“你去国土局,明年应该有得忙了吧。”
“市局还好。”严红军老神在在的样子,看了张劲松一眼,稍顿了顿才继续道:“区县局更忙。我这儿你不用操心,多想想你明年的工作要怎么开展吧。”
亲情一冒出来,严红军就迅速进入了舅舅的角色,准备要对外甥言传身教耳提面命。
张劲松道:“明年的工作等分工明确之后再说吧。反正到时候不管分管哪一块,都少不了到随江来要支持,到时候就靠你了。”
“随江的支持有限,你们的目光,还是要盯到省里。”严红军摇摇头道,“县级市,和一般的区县还是有所区别的。最主要是你个人,要多往省里跑,多结识点人。明年的话,我感觉你最好还是到省委党校呆段时间。”
张劲松皱起了眉头,有点不愿意:“明年的工作会很忙啊,恐怕抽不出来时间。唉,我是准备后年找个机会到省委党校学习去的。”
严红军问:“武省长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张劲松就很头痛。关于他的工作问题,武玲曾不止一次跟他提过,要他去省里呆两年,可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去省里,安青这边还有许多事没做,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黯然离开。
甚至他觉得,对于安青,他都有感情了。这跟他在开发区、在市委组织部、在市旅游局工作的时候那种感情是不一样的。安青这个地方,他的感觉最复杂。这是他从参加工作到目前为止,最没做出成绩的地方,可他也在这儿见证了安青撤县建市的圆满完成。他没有在农林水这一块有什么特别的建树,可他走过不少乡村,以一个地方官员的身份跟人民群众交谈,直面了他们真诚简单的笑脸,也旁观了他们无奈认命的辛酸。
有时候,他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突然就想到下乡时看到的一张张脸。他为自己以前干出成绩后那种自命不凡的感觉而羞愧,他为农村经济的发展而着急,可找不到好办法,着急也就成了干着急,显得矫情。
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在县一级政府里,他所面对的情况,对他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他有信心接受这个挑战,可却没有把握把事情做好。在安青的这段日子,让他明白一个事实,他的工作能力并没有自以为的那般突出,他也并不是一个什么工作都干得下来的多面手。他在开发区招商引资的成绩,有一部分归功于运气,有一部分归功于开发区的政策支持和地理位置,当然,其实也有他的工作能力在里面。只是那工作能力占多少比重,他自己都不清楚——安青的农林水工作,他就没办法凭工作能力拉来大投资嘛。
县一级,是最磨练人的一级。已经磨了这么久,张劲松倒宁愿再多磨磨,有背景是好上进,可光有背影没能力,纵然是上进了,恐怕在哪儿都站不稳!
张劲松的沉默不语,让严红军叹息,他多少有点明白外甥心里的纠结,在开发区和旅游局的工作,让这个外甥风光无限,可到安青之后,却是默默无闻。这种反差,是个人都会觉得憋屈,都希望做出点成绩给别人看。然而,他明白归明白,却不认同张劲松的想法,苦口婆心道:“我觉得你还是要和武省长好好沟通一下,到省里呆两年,能够近距离地体会到省委省政府的各项指示精神,让你的眼界再上一个台阶,学会多角度看问题,对你今后的工作,绝对是很有帮助的。”
“嗯,我知道,再说吧。”张劲松摇摇头,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当然知道去省里的好处,可是,正像严红军先前所担心的那般,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理想主义的。
直到分别的时候,张劲松邀请严红军晚上一起和程遥斤坐一坐,倒不是担心自己一个人面子不够,而是顺便也把白珊珊的父亲介绍给舅舅,让舅舅合适的时候也关照一下他,当然了,也可以通过舅舅,更深入更全面地了解一下白成。
严红军没有拒绝,很痛快地答应了。
当天晚上,张劲松介绍了严红军和程遥斤给白成认识,打过枪之后吃饭,正在吃饭的时候,白珊珊打来了电话。电话是打到张劲松手机上的,然后张劲松把手机给了程遥斤,白珊珊和程遥斤说了差不多五分钟的话,让程遥斤相当满意。——市委书记秘书这个身份,真的很有震慑力
张劲松又一次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安青市正在紧锣密鼓地忙着换届选举前的各项准备工作。这次张父打电话来,还是因为张磊的事情,一方面是问张劲松有没有时间参加张磊的婚礼,另一方面,还是张磊老婆家拆迁那个事情。
这两个事情,张劲松都没有办法给父亲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能说看情况,一切等到区县两会结束后再说。张父倒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他在两会结束后,抽个时间回家一趟。
对于父亲大人的这个要求,张劲松没有办法拒绝。挂断电话后,他就把这些事情抛到一边,工作上都忙不过来,暂时哪有闲心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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