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头发往下淌水,周良找了块大毛巾让她擦,她还不动。
周良没办法,只好自己帮她擦。
他使劲儿揉乱了她的头发,问她:“你到底像谁啊?”
陶菲说:“谁都不像。”
周良说:“我看你像牛,犟。”
陶菲看着面前他的衬衣下摆,问:“那你像谁?”
周良:“我也不知道我像谁。”
陶菲说:“真好。”
周良问:“哪儿好?”
陶菲:“你想把谁当成自己的父母就把谁当成自己的父母,多好。”
周良没说话。
陶菲问:“你喜欢谁?”
周良说:“我谁都不喜欢。”
陶菲顿了顿,问:“连我也不喜欢?”
周良隔着毛巾拍拍她的头。
陶菲:“明星呢,或者,你有没有什么偶像?”
周良答:“没有。”
陶菲失望,“我觉得我们俩有代沟了。”
周良:“那你想让谁做你父母。”
陶菲早就想好了,她说出自己最喜欢两个明星名字。
周良:“两个男的?”
陶菲:“男的怎么了?”
周良:“我弄不懂你们这代了。”
他们说了好多废话,得到了很多快乐。
周良说:“好了。”
陶菲掀开头上罩着的毛巾,看见他的脸就在眼前。
她亲了上去。
这么多年过去,陶菲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想到了什么以至于突然想亲他,也忘了自己在亲他的时候有没有闭眼,她后来看过一本书,说人会在大脑里不断美化初吻的记忆,可她却还是记得,她初吻的惨况。
周良狠狠地把她推开了。
现在想想他当然要推开,可当时陶菲却满肚子伤心不解。
她还问他,“你不喜欢我吗?”
周良冷冷得问她,“你叫我什么。”
陶菲不答。
周良又问了一遍,“你叫我什么。”
陶菲知道他的意思,大喊:“你又不是我亲舅舅!”
周良说了和当初一样的话,他说:“你叫我舅舅,我就是你舅舅。”
陶菲没听懂他的拒绝,急急表态:“我没把你当舅舅!”
周良淡淡道:“那是你的问题。”
陶菲目瞪口呆,忽然觉得面前像站着一个陌生人,喃喃地喊他:“舅舅……”
周良不失时机地提醒:“你听见自己叫我什么了吗?”
陶菲还在挣扎,“你一直对我很好……。”
周良打破她的幻想,“因为你是我侄女,因为我看你可怜。”
陶菲终于清醒过来,汹涌而来的羞耻感几乎让她想立即去死,她冲了出去。
这回她肯定,真的不会有人再追出来了。
没多久,陶菲听到了周良结婚的消息。
她不敢见他,但她总要见到他的。
陶菲竭力给这件荒唐可耻的事情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遮羞布。
她给周良发了一段信息,主动将那晚发生的事定义为一时冲动,又说她回到学校就发了烧,当时应该是脑袋已经不清醒了,她认识到了自己的幼稚和无知,错误的把孺慕当作了仰慕,她以后会永远把他当舅舅,她希望他俩之间还像以前那样。
周良没有回复她,也没有再见她。
陶菲后面在f市读书期间再也没有去找过周良,偶尔回周家看到他时,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舅甥一样,问候三两句话……说一说彼此的近况,然后各干各的事,周良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时间长了,陶菲有时都记不起那晚的吻究竟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只是她的一个大胆的梦。
陶菲看着周良,问:“你为什么离婚?”
周良不给她任何幻想,说:“你不需要知道。”
陶菲又问:“那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快结婚?”
周良似乎在笑,“你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吧?”
陶菲愣住。
周良把她看得太透了。
“菲菲,我们差了十岁,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好,但我还有不好的,坏的,现实的,你了解那些部分的我吗?”
周良面对她时总是如此自得。
陶菲又一次把自己陷入了羞耻之中。
她不想看他,但又逼自己这次一定要把他看清楚。
周良道:“菲菲,我一直以为你已经好了。”
陶菲喃喃问:“什么好了?”
周良没有说话。
他们对坐着,眼神错开,都不愿面对彼此的脸,咖啡店内有个女声在唱,“宁愿没有拥抱,共你可到老,任由你来去自如,在我心底仍爱慕”
陶菲回过神,站起来和他道别,“我先走了。”
周良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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