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些书毕竟也陪伴了我这么长的时光,就这么扔掉未免有些可惜,像是一群不说话的朋友,却也伴随着捱过了漫长岁月。
5
长长的影子在黑暗的街道上无声的靠近又远离,拉长又缩短,清冷的氛围弥漫开来,这或许就是毕业的前奏,离别的号角在这个夜晚已经吹响,虽是以缄默的形式。
“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尽管明白她真正的意思,还是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种不祥的含义,我尽力甩掉那个想法,落回到现实里来。
这条走了三年的路,道路边熟悉的早餐店和精品店,飘落和生长不断交替的一排排香樟,青春跳动的身影,似乎都在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痕,实在是难以想象它们有一天会变成一道远去的影子,而我们也不再是那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了。
抱着那一叠沉重的书,我慢慢转身,那个校门已经看不见了,却被那缓缓上升的几盏孔明灯给攫住了眼球,三个暖黄色因着燃烧的热空气慢慢往上,去贴近那遥远的黑暗天空,一寸寸照亮那璀璨的星河。
隐约能看见的黑色字体承载着无限美好的祝愿或是嬉笑的话语,正在行走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那几盏突兀的灯,世界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所有的声响和动作都被收藏在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里,每一颗星辰都记录了一片青春的故事。
怎么能忘怀那些早起晚归的日子?怎么能丢掉那些永远睡不完的课堂?怎么能盖上那些始终微笑的青春影像?
会的,一定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对照现实和自己脑海中残存的记忆,或沉默,或哀伤。
“终于要毕业了。”巨大的喊声抵达耳际,许是因为那些孔明灯的缘故,某只小疯子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有些诧异的眼神看过来,我连忙拉着花翎继续往前走,躲进黑暗的树影里。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小布袋,刚想抓住又被收了回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某人卖关子的表情,全是“你快问我”的小心思,我偏不顺她的意,总能让她自己憋出话来。
“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什么?”那个金色的小布袋在空气里转了个圈,眼神瞄准很久的我迅速夺过来,还用问什么,强盗才是这个世界的王道。
金色丝质的感觉,手指触到一个硬质东西,似乎是一张卷起来的纸,脑袋里立马塞满了问号,这算是什么神秘锦囊吗?
“舒青禾给你的?”我脑海里浮现出穿古装的舒青禾的样子,倒还是很帅气的样子,只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搭配上他递给花翎这个锦袋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好笑。聪明人的脑子经常有些奇怪,像上次情人节,别的男生都送围巾手套什么的,舒青禾送了三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堪称浪漫界的一匹黑马,亏得花翎还喜滋滋的天天捧着。
花翎小女子抬起右手的食指,慢慢摇了下,掀起否定的浪潮,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摸出一个小袋子来,似乎是淡蓝色。
“我哥给的必胜法宝。”
那舒服的质感在指腹下似乎变了样,脑海里浮现出他高考时我送的那个傻傻的书签,不知被他放到什么角落去了,说不定积了很多的尘埃。
“那个是给你的,还神神秘秘地说是要等到高考那一天再拆开,难不成他还预测了高考题目?”
按照他的思维模式,倒也不是不可能。心底霎时间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心思,一个期待的声音,一个充满希望的声音。
一切都证明,苏洛云仍抱有残念。
☆、念奴娇
1
家长总是有些很奇怪的想法,比如早餐吃油条加两个鸡蛋就能够往满分更靠近一步,他们似乎忘记了现在的分数是一百五十分了,为了避免要吃更多的鸡蛋,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重要的考试不能穿新衣服,旧衣服的舒服感似乎能带来与众不同的好运气。
这一切清奇的脑回路导致出这样的一个我,饱撑着吃完了两个完整的鸡蛋和一根油条,绿色t恤,白色裤子。
“你就像是,”花翎仔细打量了我半天,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她的脑袋里蹦出来了一个意外的比喻,“一棵茂盛的树。”
我保持着那呆滞的眼神看向她,难为她能想出这么一个修辞手法,尽管我似乎并没有那种葱郁的生气,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那两个拳头大小的鸡蛋。
街道上不再是穿着相同黑白校服的学生,而是一群群青春飞舞的少年,兴奋的走向那个即将到来的日子,那个熟悉的校门口挂起了红色的横幅,在这个清晨显得格外醒目,我们站在底下仰着头,开始猜想这该是物理老师的创作还是语文老师的精华,等脖子有些僵了之后,只好作罢。
操场扎着红绸带的校车给占满了,送别的家长都在语重心长的叮嘱些什么,似乎这是一次很长的旅程,而站在身边的子女则是心不在焉的听着,那些唠叨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学姐。”听到这样的称呼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这个声音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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