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守不住冥界,可能连自己也要没命。
不过这不能叫勾魂使者看出来,以免让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人陷入更无措的境地。
恶鬼们带着不破结印不休的执着,无视魂飞魄散的代价,不断地撞在玄非身成的结印之上。
玄非有些不大相信这些恶鬼此刻还是有意识的,否则三界之中,有谁会对这样的结果无动于衷?这场混乱想来是蓄谋已久的,是天魔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一场“盛宴”。
看到玄非腰部以下的部位浅得几乎看不见了,胖勾魂使往前走了两步,哆嗦着道:“大人,判官大人那边没有回音,这……这可怎么办?”
玄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小姑娘难过极了,撒腿向他跑去。
“不行!”瘦勾魂使眼疾手快地将她拉住,按着她不许她挣扎,道:“玄武大人身为结印,你触不到他的。幽冥道此时小开,你跑过去就会穿过他的身体进入冥界,被那群恶鬼撕碎的!”
透过玄非颜色浅淡的身体,小姑娘已经能够看清那些拼命想从冥界里逃出来的恶鬼众脸上狰狞的表情。她瑟缩着退后两步,呜咽道:“那公子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瘦勾魂使抬头看玄非。
玄非冲他轻轻摇了下头。
瘦勾魂使会意,抿着嘴压下自己心头的酸涩,这才道:“怎么会?玄武大人乃是上神将,神力无边,区区几个小鬼怎能奈何得了他?”
玄非适时地给了她一个极浅的笑容,而后便闭起双眼,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结印之上。
渐渐地,来自幽冥道和冥界两边的嘈杂声音他都听不到了,周围静得可怕,让他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忘记了。仅存的一线清明像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玄非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对自己说“撑下去”,而后不等他回答,那根弦便断了。
“大人!”两个勾魂使者失声大叫,眼看着冥界的恶鬼便要扑将出来,终于意识到眼下这个局面是上神将玄武也无力扭转的。
玄非的手从结印上垂了下来。
结印被撕开了口子,最前头的恶鬼看得真切,朝那里猛冲过去。
两个勾魂使者绝望了,做好了等死的准备。
便在这时,一道浓黑的光从冥界深处飞了出来,以比闪电更快的速度来到了近前,将玄非没能顶住的缺口准确地堵上了。
玄非在半昏半醒间感觉到了靠近的神力,纯正而强大。
浓黑的光一点一点变形,化出头与四肢,五官也慢慢清晰了起来。
两个勾魂使者一见,激动得眉飞色舞,变了音地喊道:“君上!”
冥殒轻点了一下头,对玄非道:“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便好。”
听到“君上”二字,玄非的心便彻底放了下来,没等到他后头的话出口,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冥殒接住他坠落的身体,吩咐两个勾魂使者道:“白虎在外边等着,你们将玄武送出幽冥道,交到他手里。”
玄非再醒过来时,人已经回到了北方天他自己的住处里。
“觉得怎么样?”有人在他一睁眼时便这样问他,并动作轻缓地托起他的头,将一杯清水递到了他唇边。
玄非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坐在自己床边的人是恒昭,立时便清醒了,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还差点被喝了一半的水给呛到。
“慢着点慢着点,”恒昭把水杯往身后一递,有人接了过去,“你身上的伤可不是闹笑话,还没好,当心些。”
玄非低下头,要不是经了恒昭的提醒才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他大概已经下了床跪在地上了。
站在恒昭身后拿着水杯的青弋面色无比难看。
可惜玄非没看到,只皱眉道:“臣有辱使命,请求帝尊责罚。”
恒昭扶他靠好,道:“我要是还敢说你有辱使命,青弋……和白擎朱翡都得和我拼命。”
背上的伤大概还没有完全好,靠在软枕上的时候还有些疼,玄非缓了一阵才靠实了,问道:“幽冥道的情况怎么样了?”
“别担心了,危急时刻冥君亲自赶到,还应付不来么?”朱翡抱臂靠在他床柱旁,“小非宝贝,你好好心疼一下你自己吧。”
“是啊,冥君。”听他这么一说,玄非才想起来,自己险些没命的一瞬,是冥君及时出现,将自己替了下来。
白擎见他脸色还有几分迷茫,解释道:“冥君说本来幽冥道大开就算是他也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不过幸好你从入幽冥道开始就在铺结印,差得不多,这才能让他用最短的时间将结印补全,让一切恢复如初。”
“冥君说?”玄非没明白。
恒昭帮他拉了拉被子,“冥界暂时平静下来后,冥殒特地过来看了你一眼,将事情都告诉我们了,包括怒兽。他说他很抱歉把你害成这样,要不是当时冥界乱得连十八层地狱都快翻过来了,他绝不可能把修复结印的事留给你做。”
“这不是冥君的错,显然一切都是天魔算好了的。”玄非托着脑袋想了一下,看了眼站了一圈的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冥君来了又走了?那我睡了多久?”
朱翡伸出四根白皙纤长的手指对他晃了晃,“第四天了,把你放到下界,都过去十年了。”
玄非:“……”
“凶兽……”白擎道,“曾经十大凶兽为天魔爪牙,几乎踏平人界,到现在算上怒兽,我们也才杀了三只。看这样子,余下的凶兽可能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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