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那车?”
“放心,昨晚已经找一哥们儿给搞掂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老兄,你也不是外人,不瞒你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就得黑白两道都要结交,亦白亦黑,才有得混。”万钧这话看似说得随意,但艾高却分明听出了其中的恐吓意味儿!
“哦,对了,老兄,你在现场是不是留下了一些血迹?”
“嗯,好像是的,我从车上摔下来时,流了点儿血。”
“他们已经采集了血液样本,最近你老兄可得注意点儿,尽量别惹人注目。万一警方查验起dna来,可就麻烦了,到时不好说清楚。”万钧停顿了一下,又叮嘱道。
艾高感觉得出来,万钧这话里充满了威胁与警告:你看,这事儿如果你胆敢翻腾出来,我就给你来个死不认账,现成是有你血迹为证的,你是跑不掉的。艾高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当时多了个心眼儿,下了那段录像,留下了铁证,否则,还真有百口莫辩的危险呢。
万钧当然不知道艾高背地里的这个小动作,听艾高那边不做声,还以为他被吓住了呢,就有些洋洋得意地说,“不过,老兄,你尽管放心,这边有我罩着呢,怎么也不会让老兄你出什么事儿。”
那语气,倒像肇事逃逸的元凶是艾高、他万钧正在设法为其隐瞒遮掩似的。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艾高心里暗道,就打个哈哈,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顺着万钧的语气道,“老弟,那就麻烦你费心关照了。”
事后,艾高才知道,这个事件的确非同猩。那老头儿的尸体被发现后,警方没怎么费劲就勘查出死亡主因是车祸,而非万钧希望的那样,认为是失足跌落悬崖致
死。当然,这也与老头儿市委书记老泰山的身份有关系,如果是一介山野村夫,说不定家人就真的会认为他是自己失足跌落而死,草草下葬了事,哪会闹出这么大的
动静儿。
李光年老婆听说了父亲的事儿后,大发雌威,在李光年办公室里指着这位昱城一把手的鼻子大骂,“忘了当年是谁把你提携起来的了?在你的地盘上,竟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怎么向我爸的在天之灵交代?”
李光年大为恼火,亲自把公安局长召过来,勒令其限期侦破,将肇事者缉拿归案。
老板发话了,公安局长当然不敢怠慢,立即赶回局里召开党委扩大会,紧急调集人手,包括一些内务部门在内的警员几乎倾巢而出,在全市范围全面排查肇事车辆。
警方排查的线索主要有三个:车辙印、碰撞痕迹,已经现场留下的血液样本。其中,血液样本显然是无法进行大规模排查的,只能作为后续手段,对初步排查出来的嫌疑人进行进一步的筛查与确认。
万钧也参加了排查,李光年和警方做梦也绝不会想到,他们苦苦找寻的肇事车就在身边,就在他们派出去排查嫌疑车辆的警车中。当然,万钧的车轮胎早就更换过
了,换了同品牌的半旧轮胎,碰撞痕迹也早就巧妙地处理做旧过了,无论是车辙印还是碰撞痕迹都已与警方排查的目标相去甚远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警方的视线
从来就没有聚集到自己内部,也不会想真正的肇事者就在身边。这种灯下黑式的排查当然不会有任何收获。最后,警方只能认定,肇事车可能是外地的过路车,对于
这种车辆几乎没有排查到的可能。当然,警方还是依照惯例向周边地区发了协查通报,也算是对李光年的一种交代吧。
对于警方的这个结论,李光年
也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协查通报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桩肇事逃逸案可能也只好这样不了了之,但有了这份协查通报,至少可以给还在哭闹不已的妻
子一份安慰。就像那些在大灾大难中有亲人失踪的家庭一样,只要一天见不到,心里就还存有一份希望,尽管理智在不断地提醒他们,这份希望是多么微乎
其微。
这件事儿之后,艾高与万钧的关系就微妙起来。艾高觉得万钧这种人,对于身边的人来说,就是一条暗藏的毒蛇,说不定哪天就会咬你一口。这之后,艾高对万钧就有了提防心理,感觉一下子疏远了不少。
万钧对待艾高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直到他后来升任昱城公安分局副局长,也许是因为责任重了,工作忙,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与艾高渐渐也没那么热络
了,也就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说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啥的,但也就是客气一下,并不当真儿。算起来,自从万钧升任副局长后,除了那顿祝贺他荣升的酒
宴,他们还真没在一块儿吃过饭了呢。艾高被扒拉到电视台后,二人就更没联系了,万钧连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了,不知是真不知道艾高的职位变动,还是故意装聋作
哑。
不过,艾高相信,自己这会儿有事儿找他,他应该还是能够帮忙的,尽管他并不知道,艾高手里还捏着他的小辫子。当然,艾高也不敢让他知道这
事儿,以他的为人和他现在掌握的公权与能量,说不定头天知道了这事儿,第二天艾高的小命就没了。不过,艾高还是选择了不销毁、也不敢销毁那盘留作证据
的录像带,他要留着以防万一,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或者能救自己一命也说不定。
当然,艾高也很清楚,韩风的弟弟如果这案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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