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跟着这个人走了进去,站在公共电话旁的人立刻按了一下重播,一面听着话筒,一面飞快地将电话号码按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孙菲菲见刘亦东刚刚的号码又打了过来,觉得万分奇怪,喊了几句没有人,想是刘亦东打错了,也就没有在意。
挂了公共电话,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上了街角停着的一辆旧桑塔纳,副驾驶上的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对里面说,报告,刘亦东到省里来一直都没有开过会,今天他去省公安厅待了一上午,可能是去拿结果了……他中午出来特意到了省传媒大学,我们以为他要见什么人,结果打了一个公共电话就走了,这个举动很奇怪,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我回拨了一下,是一个女人,我们正在按照他走的方向继续跟着,可能是他的情人……行,我这就把手机号发给您,您查查……不说了,我们看到他了,奇怪,就他自己……好,我们有事情随时跟您汇报。
刘亦东正吃着酸辣粉,这种味道刺激得刘亦东的口腔酥酥痒痒,总有一种想要打喷嚏的感觉,这种感觉不能想,越想越严重,可是偏偏打不出来,刘亦东站了起来,快步地走出门,看着太阳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作者注:人突然打喷嚏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忽然的光亮;第二是想做爱了。如果你打不出来喷嚏,请看太阳,或者岛国小电影,科学成果,不忽悠。)这个喷嚏打得刘亦东肺子生疼,他用餐巾纸抹了抹鼻涕,一抬头,看到一辆挂着山南市车牌的桑塔纳停在远处,这么巧啊,能碰到自己市的车,刘亦东想了想,山南市在省里上学的孩子很多,家长有车过来接送,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又回到了小店,刚刚坐下,手机响了,刘亦东一看是孙菲菲的,感到事情不太好,难道是有差错?他急忙接了起来,问,怎么了,菲菲。
孙菲菲说,你找我干啥啊。
刘亦东说,刚才不是说完了么。
孙菲菲说,你后来又给我打了一个啊,我接起来,你不说话。我本来没当回事儿,结果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我就打电话问问你。
刘亦东说,没有,可能是手机不小心拨出去了。
孙菲菲说,不是手机,是刚
刚那个座机号。
刘亦东后背的冷汗下来了,他握着手机,顺着小店的玻璃门看出去,那辆桑塔纳依然停在外面,离自己的距离不远不近。
会是这样么?
刘亦东不敢继续想下去,他低声对孙菲菲说,菲菲,你今天要小心点,注意安全,如果有人找你说关于我的问题,你就按照户口本上如实地跟别人说,懂了么?如果要给我打电话,你就按照户口本该叫什么叫什么,懂了么?
孙菲菲说,这么严重么?是不是你的手机……我懂了,表哥。
刘亦东当年要给孙菲菲办上大学事宜的时候,发现孙菲菲是黑户,从来没有过正式身份,于是他以自己表妹的名义找所里负责户口的小赵给孙菲菲上了户口,然后又“补办”了档案,算是给了孙菲菲一个身份。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表哥表妹的身份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如此用途。
刘亦东挂了电话,看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酸辣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刘亦东不是一个阴谋论者,也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但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卷入了一个大大的阴谋之中。
刘亦东的性格之中一直有一种鲁莽的成分在里面,很多事情他喜欢更加直接的解决方法,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刘亦东倾向于面对面硬碰硬地解决,而现在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刘亦东放下了酸辣粉,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街道上看似随意地行走,其实正在以一个螺旋形的路线渐渐向桑塔纳靠近,已经够近了,刘亦东快步走了起来,而桑塔纳里面的人仿佛也意识到刘亦东要做什么,发动了汽车,但是还是慢了,刘亦东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摇了下来,对刘亦东说,什么事儿?
刘亦东往车里扫了两眼,只有两个人,而且一个人自己觉得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刘亦东说,你们也是山南市的吧。
两个人知道自己的车牌号是山南的,也没有否认,说,是啊,怎么了。
刘亦东说,您看,我也是山南市的,你们什么时候走,要不然拉我回去一趟吧,我下午很着急。油钱和过路费我都包了。
握着方向盘的人往后靠了靠,显然他不是说话好用的那个人,副驾驶上的人说,不好意思啊,哥们,我们今天回不去,我大侄女在这里上学,有点小问题,我得处理几天。不好意思啊。
刘亦东说,那算了,麻烦了。转身走了几步,刘亦东猛然想起来副驾驶上这个人是谁了,他是城关大队的副队长,叫李响或者叫李湘,前年在公安系统先进个人表彰大会上,他上台领过奖。刘亦东当警察就是这点好,他很认人,即便是当年台上台下地看一眼,他还是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而这种天赋,现在成了他的优势。
刘亦东转过身子,又敲开了车窗,对方显然有点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
刘亦东说,李队长,是不是?我见过您啊,以前我也是公安口的,我叫刘亦东,我所长王飞啊,你认识吧。咱们都是同事啊,来来,让我进车里坐一会儿,咱俩叙叙旧。
话说到这份上,对方只好打开了后座车门,李响说,你是大飞哥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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