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弟的身手也相当不错!”胡大海和耿再成二人果然吃这一套,立刻笑了起来,先后大声回应,“还有这位徐将军,当时可真杀得我们两个手忙脚乱。”
“是啊,要不是两位将军后来手下留情。老胡跟我早就交代了!”
“哪里的话,要交代,也是我跟徐三哥先交代!”吴良谋也装出一幅武夫模样,大笑着摇头。“当时我们三个人打一个,都差点不是胡大哥对手。算了,咱们不提这些。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在下就是黄河北面的吴家庄人,贱名良谋,表字佑图。今后战场之上,还请两位哥哥多照应。”
说着话,又是恭恭敬敬的长揖及地。
“在下胡大海,字通甫!虹县人!”
“在下耿再成,字德甫!凤阳人!”
胡大海和耿再成见此,也跟着重新做自我介绍。三个人互相见了礼,直起腰,目光再度相对,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淡淡的善意。
“吴兄弟还没行冠礼吧,怎么这么早就有了表字?!”
“嗨,甭提!家父原本想让小弟读书考科举,就送去紫阳书院读了两年,所以就早早请恩师赐了表字。只可惜小弟不是那块材料,一直没读出什么名堂来。”
“怎么会没有名堂?!若没有名堂,朱都督岂肯想就不想,就将这俘虏营完全托付给你?!但不知令师是哪位大贤,能教出吴兄弟这文武皆通的全才?!”
“嗨,说起来令师门蒙羞了。吴某的授业恩师乃是枫林先生。只是吴某学艺不精,不敢冒称是他老人家弟子”
“原来是枫林先生门下,怪不得!”
三个将门之后,倒也能找到许多共同话题。谈谈说说,就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那胡大海貌似粗豪,实际上是个心思极其仔细的。看看跟吴良谋混得熟了,便又向对方施了个礼,非常恭敬地说道:“吴兄弟,哥哥初来乍到,不懂红巾军的规矩,其他很多事情都两眼一抹黑。往后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之处,还请吴兄弟多多指点一二!”
“胡大哥这是什么话?!”吴良谋微微一愣,旋即笑着回应,“咱们三个一见如故,还用如此客气么?况且红巾军这边,规矩其实简单得很。归结起来大体上只有三条,不滥杀无辜,不劫掠妇女,不夺人财物。只要这三条不犯,其他都没什么关系。特别是咱们左军,朱都督待人最宽厚不过。平素你跟他说几句混话,或者偶然遇见了,忘记给他行礼,他都不会跟你较真儿。更不会动不动跟你论什么长幼尊卑!”
“不杀,不掠,不夺!想当年,高祖入咸阳后的约法三章,也不外如此!”胡大海听闻,微笑着轻轻点头。“胡某也知道朱都督是个大度人,否则,就凭我跟耿五两个今天早晨试图下手杀他,他也早就砍了我们两个的脑袋。”
“是啊!为了让老胡安心,他还把自己刚刚涂过的药粉,交给老胡一起用。所谓解衣推食,也不过如此!”耿再成反应也不慢,察觉到胡大海在套吴良谋的话,连忙笑着于一旁帮腔。
“这二位可是理解差了!”吴良谋摇了摇头,笑着否认,“朱都督把他的药粉给胡大哥用,绝没有故意安抚你的意思。他这个人,大事上极为有眼光,小事儿上却总是稀里糊涂。他把药粉递给胡大哥,仅仅是觉得药粉好用而已。当时肯定没想到其他任何事情。不信以后你们两个可以悄悄找别人核实,咱们家都督,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一个人?!”
“胡兄,耿兄,你们两个真的别想太多!”见胡大海和耿再成满脸愕然的模样,吴良谋心中得意,笑了笑,继续补充,“咱们家都督,跟你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你越是小心翼翼跟他相处,他越是拿你当外人。相反,你放得开一些,拿他当个兄长来对待。他保证也拿你当弟弟,绝不会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一点我刚来时也很不习惯。但处得久了,才发现越简单越舒服这个道理!”
注1:关于胡大海的形象,民间流传最广的便是评书《明英烈》里的那个福将。武艺极烂,运气好到爆棚。基本上与隋唐演义中的程咬金等同。朱大鹏历史学得差,所以拿总是评书当正史。大伙别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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