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平心惊胆战地跳下来:“禀流!”
何禀流拔出刀,踢了那只狼一脚:“刀身还是宽了些,这只狼眼角豁的太开了。”
方逸平美滋滋地抱着狼脑袋查看一番:“禀流,咱不回潺塬了,在这儿你打猎我买卖,锦衣玉食不愁。”
何禀流擦着刀上的血:“这只是只皮狼。”皮狼是猎户们的叫法,说的是那些在狼群中地位最低下的狼或者孤狼。
自幼相伴,方逸平不用多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抓起何禀流握刀的手,用千金一方的刺绣手帕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认真地说:“我陪你去猎狼王。”
何禀流抬头看着远方的瞭望塔。那是他一生心魔所在,十几年来何禀流经常想过,就算死在苍狼堡里,也胜过这般夜夜梦魇。他的娘亲会不会在祠堂也为他立一块灵牌,日日用一尘不染的帕子擦拭着。可惜这回就没有人会跪在祠堂下一字一句背诵那些族谱。
那些并不算痛苦的噩梦里,有时候他一个人走过这片山林,站在狼旗之下。刀光网一般当头罩下,尸体很快就会碎得看不清样子。或者什么别的死法。
但那些梦里他始终是一个人,不会有人伴他左右,握着他的手说“我陪你去”。
何禀流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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